《理性与感性并行不悖》PRIVATE(3)

据说松本从音乐学校指挥专业毕业以后,一直都在学习现代音乐。他似乎也曾到法国留过学,现在则在老家大阪打打零工,玩玩音乐。

“学习指挥,是不是需要阅读乐典和掌握理论啊?”

“这个嘛……我不知道怎么能一两句话跟你说清楚……关键在于现代音乐是由古典音乐发展而成的,不掌握理论不仅无法创作,而且无法欣赏。所以啊,现在从事现代音乐创作的人数很少,而且听众也没有这方面的欣赏需求。”

“作曲的时候要用那些书本上的理论吗?”

“不用。作曲时要把理论之类的东西统统抛到脑后,需要的是灵感。”

距离第一班电车出发的时间很近了,两个人走出酒吧,在站前互相挥手道别。

翌日,矢野收到了松山的邮件,内容是:“我昨天过得很愉快。我时常会去东京,请允许我和您再联系,要是能有幸和您一起吃饭就更开心了。到时,我想请真由水小姐听一听现代音乐。”矢野很是开心,回复道:“一言为定!”

后来,两人也经常互发手机短信和电子邮件。松本总是在邮件的末尾写上“要是方便的话,请回复邮件。若您事务繁忙,则请勿费心”。可能在他的想象中,作家的工作会比较忙碌。可是,“请勿费心”这几个字,看着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松本说是要来东京,两个人约好一起吃饭。令矢野意外的是,松本竟然发了这样一封邮件给自己,其中写着,“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饭局会让您感觉到有点儿无聊,我会带上DVD或书过去。”仿佛在松本的眼里,矢野的作家身份会让她在和男人约会时,依旧不忘以书为乐。矢野觉察到了一丝遗憾。

松本到了矢野家附近的车站后,被领进了站前的一家烤鸡肉串的店里,两个人一起喝着酒。气氛倒是轻松愉快,就是话题总是谈不到一块儿。松本一个劲儿地谈论着“符号”,说什么可以把事物符号化后再理解啦,把语言当做符号进行对话啦,似乎是在向矢野解释某种理论,可是松本的解说让她听得一头雾水,她感到有些困惑。

“我喜欢你。”

矢野见缝插针地表白道,可是,松本压根儿就不接她的话茬儿,继续谈论着陌生的符号理论。虽然二人谈话的路数不一致,好在矢野不在乎,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心动的人了,仅此一点就足以令她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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