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拧着眉，神情看上去几乎是痛苦的，看得童希宁总觉得一颗心都要纠结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仿佛听到江优赜的声音，他的眉头总算稍稍有了一丝松动，童希宁看见杜霖的嘴唇微动，然后她听到了很轻很轻的两个字，“学长……”
“我在，你快点醒来。”江优赜回答他。
杜霖蓦地睁开眼睛。
“学长……”
刹那间，童希宁看见那双眼睛里一抹几近寂灭的神色，一转眼又不复存在，只在视线瞥向江优赜握住他的那只手时忍不住皱起了才松开的眉，乌黑的眼睛瞪着那上面那几道红印。
“你浑身是汗，先去冲澡，我一会儿把衣服给你拿进来。”江优赜完全不在意手背上的抓伤，只是很平常地把杜霖拉起来后走向浴室。
童希宁忽然之间觉得，似乎杜霖这个样子在他的眼里很平常。
难道杜霖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当她忍不住这样想的时候，杜霖的视线已经瞥了过来。
跟看江优赜时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不耐而且冷漠。
童希宁忽然间有种被冻到的感觉。
之后浴室里传来水声，杜霖下床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江优赜才从里面出来，他的发梢上粘了些水珠，镜片也带了点雾气，他随手摘下眼镜擦干净又重新带上说，“不好意思，一有不好的事情他就会做噩梦，不如今天就这样吧，请你先回去。”
江优赜说得客气，却明显有送客的意思，童希宁点点头，离开了会长办公室。
关上门的时候，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总觉得，她似乎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面。
童希宁离开不多久，杜霖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套着衬衫跟长裤，头发还滴着水，湿嗒嗒的，他随手擦了几下就把毛巾扔在一边，顺手接过江优赜刚刚为他热的牛奶。
“你的热度还没退，先把头发擦干吧。”江优赜说着，又把毛巾扔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