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凤将毛巾丢在脸盘里，捧着海鲸的头看了又看，心疼地问：“儿子，这是谁打的？”
“是龙龙用篾片抽的！他不准我到他家里看电视，我要看他就抽了我一下，后来被他娘拖回堂屋里去了。”海鲸说。
“谁打你了？走，他打得你，我就打得他。”海鲸的爹——林振文在房里听到儿子被打，嚷着走了出来。
“我说你这火爆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听风就是雨。你病还没痊愈，回房间休息去吧。”程玉凤说。
“现在谁家的孩子不是独生子女，别人家的崽子是宝贝，我们家的海鲸就不是宝贝，能够任人欺侮？你不去，我去！鲸儿，告诉我是谁打的！”林振文气愤地说。
海鲸说：“是龙龙打的。”
林振文正要迈步走出去，程玉凤一把拖住他说：“你总得问清楚情况再去嘛，人家秀珍妹子对我们有恩，海鲸又没有伤到哪里去，连皮都没破，就青了一点点，再说秀珍还把龙龙拖回堂屋教训了一顿。你就为小孩子吵架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好意思去找秀珍和振国兴师问罪？”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秀珍的声音：“玉凤姐，睡了吗？”
程玉凤一边将林振文推回房间，一边答：“没有。是秀珍吗？深更半夜的找我一定有事，快请进屋里来坐坐。”
秀珍提着一筐苹果走进来说：“我是来看振文哥的，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住院回来后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呢。”程玉凤说，“要不是你帮忙，他哪来的钱住院治病？快请坐，我给你去倒杯茶来。”
秀珍将苹果放在方桌上说：“太晚了，我就不坐了，只要振文哥好点就行。玉凤姐，今天龙龙用篾片抽了海鲸一下，他还小不懂事，请你原谅他这一次。”
“哪里话？谁家的小孩不跟人打架相骂？更何况龙龙并没有打伤海鲸呀。”程玉凤将苹果递给秀珍说，“你这样做就显得生疏了哦。”
秀珍将苹果重新放到桌子上说：“我真是来看振文哥的，只要你们不见怪就好。”说完后就走了。
等秀珍走远后，程玉凤低声对海鲸说：“龙龙是个混世魔王，你以后少跟他在一起玩。”
海鲸点点头，“嗯”了一声。
从玉凤家出来刚走过一个田埂，秀珍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和哭泣声。她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头向前望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见距前方二十多米处有一稻草垛，两个人影正在推来扯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癞二狗和村里王寡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