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登禹犀利的目光像刀刺入骨髓。“裤裆里长蛋子的不是提溜着玩的。谁做的,站出来!有种的站出来!”
愤怒的、洪钟般的声音响过,一切都静止了。
姑娘拉着母亲:“娘,他没动俺,只是说看看,你一喊他就跑了!”
“站出来吧!你如果有母亲,就想想你母亲;你如果有女儿,就想想你女儿。要对得起她们。站出来,我赵登禹尊你为好汉!”赵登禹双手抱拳,左手压着右手,在胸前如石雕一般。
雪霰敲在军衣上,沙沙作响。
“那好吧。”赵登禹冷笑一声,“那就把上衣揭开,露出脖子。大娘说她姑娘把那兔崽子的脖子抓伤了”。
刷的一声,赵登禹撕开了自己的领子。
这时,一个敢死队员扑通跪在赵登禹的脚下。人们不敢相信,去摸人家姑娘的是赵登禹的警卫员。赵登禹愣在那里,嘴开始颤:“我竟瞎眼了,养了一个畜生。绑起来,砍了!”警卫员才18岁,是赵登禹带出来的曹州子弟。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警卫员擦了一把泪:“旅长,我没有害姑娘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晚上就要杀敌了,不知是死是活,我还没有见过女人的妈妈(曹州方言:乳房)。”
“妈妈?”大家躁动一片。警卫员说的“妈妈”这两个字,无疑是晴空惊雷,在敢死队员耳旁炸响,赵登禹大骂“混账,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