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游方僧人前往一位施主家化缘，发现施主正在进行当地特有的祈神仪式：前额上涂满了牛黄，头顶戴着贝壳，手上拿着毗勒果，态度非常恭敬。
游方僧见了很不解，便询问：“你在干什么？”
施主说：“我在祈神。”
“祈神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游方僧追问。
“当然了，我听人说只要心诚，将死的可以存活，被绑的可以解脱，挨打的能被宽恕……”
游方僧笑道：“倘若只是祈祷一下神灵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那真不错。可是这牛黄是从哪里来的？”
“牛黄是从牛的胸腔中取出的。”施主说。
“如果涂上这牛黄，就可以得到好报，那么牛为什么反而被人用绳子、链子穿透鼻孔，被迫去拉车犁田，被人骑乘，还要忍受鞭笞、饥渴和疲劳？”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牛的胸中有牛黄，尚且不能解救自己的苦痛，你只是在额上擦些牛黄，又怎能解救自身的困境呢？”施主觉得似乎有些道理，请游方僧继续说下去。
游方僧又问：“这种雪白的、能吹出声音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海里的贝壳。”施主回答。
游方僧说：“它显然是被海浪冲到了沙滩上，又被烈日炙烤，而后窒息而死。想想吧，它活着的时候连自己都救不了，你戴上一个死去的贝壳又能如何呢？”施主微微点头，默默不语。
游方僧接着问：“你手里拿的那两个果子是什么果子？”
“这是毗勒果啊！”施主说。
“哦，不管它是什么果，它终究是树上的果实。人要得到果子，一般会用石头投掷，果子就会和树枝一块坠地。”
“的确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