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是个骗子,政客。”
也许总统认为你更需要这样的人,而不是外勤特工,所以才这么早把他送来。
然后,格里夫深吸一口气,决定对他说实话。
“癌症又复发了。”
正敲着键盘的手指停顿片刻。
“我知道。”凯德回答,敲键盘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很可能格里夫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等着格里夫自己告诉他。这是他对友情的尊重。
“医生怎么说?”凯德问。
“不能动手术。”
凯德又看看电脑,最终把报告写完了。不能手术的状况他一定也早就知道了。
“很抱歉。”他说。
他身边的人都死了,格里夫心想,早晚都会死,只有他独自留下。
格里夫担心,要是他走了,凯德会怎么样。
他是凯德身边最接近朋友的人。三十多年了,他只看到凯德和其他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缺少某种联系,凯德大概已经忘了作为完完全全的人类是什么意思。
格里夫不能想象这会有多危险。
曾经发生过的惨剧,他大概不会看到吧。
扎克从浴室里出来了,刚好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气氛。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两手忙着拉平衬衣上的褶皱。
当他看见凯德用电脑的时候,忽然僵住了。
格里夫站起来,把他带到桌子旁边。
“放松,”他说,“凯德不咬人。”
“这个!完全!不好笑!”扎克非常紧张。
“给他看你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