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我们

年华似水,人生若寄。在我们似短且长的人生里,每个人都会祈求幸福,快乐;既要安身,又要立命。可是,几乎人世间里的每一个生命,都会面对两大愿景和难题,或者情有所依,或者寻找心灵的自由与解脱。

从多少年前的所谓古代里的他们,到多少年后里的我们,几乎所有的情感和追求,所有的欣喜和忧郁,其实都是相似或者相同的。在情感和心灵的层面上,进化论几乎失去了意义。他们的心灵,似乎就是我们的心灵,他们的那些情怀,今天也正在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我们。

有情怀就会寻求寄托,有烦忧就会寻求解脱。他们的文字,就是他们的心灵;文字的光辉,就是他们灵魂的呐喊。

由古至今,爱情似乎是个永远令人心动的话题,永远让人欢喜让人忧。她的浪漫和美好,得之,幸焉;失之,痛焉。其实,也许并不仅仅是那些忧郁的风流才子们更加的浪漫和诗意,而是因为他们留下了太多感人至深的文字;是他们的文字,让我们想起了我们自己:曾经的情意还在吗?曾经的温情在哪里?

或许,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一见钟情;或许,那是一种难以释怀的人生初见;或许,那是某种蓦然回首君不见的叹息。有时候,一切都不会放过我们,一切,我们也都不想放下。所谓“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也只有那个僧俗两翩翩的苏和尚才可以做得到。

仓央嘉措,他的人生如此的短,可是他的情歌之路却如此的绚烂。

纳兰性德,这朵高门广厦里的富贵花,却有着别样的人生忧伤。“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那么不高兴?”明珠的这一句疑问,也许只有容若自己知道。

李商隐,晚唐诗坛里最迷人的一片风景。这位没有老年的才子,七分深情,三分忧郁,一生坎坷,却念念不忘“一弦一柱思华年”。

不知道,那个时代的文人里,王维算不算最逍遥自在的一个。只知道,这位维摩诘,寄情山水,亦诗亦佛,且半官半隐,终老南山。

如果我们纵观李叔同的一生,就会感叹这是一场罕见的人生盛宴,“凡艺术的园地,他几乎都走遍了”。可是这位公子哥,却能够绚烂至极归于平淡,在人生的顶峰,抛妻别子,皈依佛门,留下“悲欣交集”四字,给自己的人生作了最好的终结和阐释。这实在是一种成熟了的灵魂,有着说不尽的“香光庄严”。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苏曼殊,身世飘零,三入佛门,半僧半俗,率性而为。这又会是一种怎样的人生体验和生命启迪?可是,无论在滚滚红尘,还是在寂寂空门,他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吗?

他们早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往,却又都曾经拥有鲜活真切的人生。或许,除了多了些许现代的瑰丽色彩,我们和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在这些文字即将付梓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欢欣,还是该感叹。也许,除了某种感悟,更多的该是一种心灵的解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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