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歪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双手有些痒,挠了一下,又开始痒,如此反复。不久,身上也开始痒起来,难以忍受。由于穿得衣袍太多太厚,根本挠不到,我痒得难受死了,只好让春梅去叫大夫。
脱了衣袍,只剩下贴身的中单,我躲在被窝里挠着,很快就挠破了肌肤,微微渗血。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在房中燃火的关系?
专门为王宫和王室子弟诊治的大夫来了,诊脉察看后,大夫说可能是我误食不干净的膳食而致病,服两日汤药就会没事。
可是,服了这个大夫所开的汤药,痒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痒,奇痒无比。
春梅急得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小夫人的胳膊都出血了,再这么下去,那不就全身都……”
秋月寻思道:“那汤药怎么就没用呢?会不会是大夫断错症?”
“怎么办?小夫人肌肤胜雪,可不能因为这痒症而毁了呀。”春梅焦急道,“王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眼下也只能等王子回来了。”秋月一脸凝重,“要不奴婢去找别的大夫来瞧瞧?”
“等王子回来再说吧。”
可是,真的很难受,全身痒得难受至极,肌肤还丝丝的辣痛,我快被逼疯了。
不久,刘聪匆匆赶回来,扑到床前,“怎么了?全身很痒?”
我点点头,想用劲挠,却又不能挠。那种痒,好像是在骨血中秘密滑行,挠也挠不到。
春梅说大夫来看过了,但是那汤药不管用,反而越来越痒。
当即,他派人去请别的大夫来。然后,他用拳头的指关节上下蹭着我的身体,缓解我身上的痒。
“再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他担忧道,满目疼惜。
“很痒……”我欲哭无泪。
他想抱我,可我不让他抱,以免把痒症传给他。
我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会不会死……”
刘聪陡然抱紧我,死紧死紧的,“不会的,你怎么会死!”
另外一个大夫来了,听脉,察看我的症状,之后,大夫道:“四王子,夫人的痒症或许是误食不干净的膳食,或许是碰到了什么脏物,小人开个方子,夫人按时服药,三日就能好。”
“当真?”刘聪将信将疑,“方才大夫也是这么说,可是喝了一碗汤药,痒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如果今夜一直这么痒,那不是全身都抓烂了?”
“小人开的药方是内服外洗,四王子现在就派人取药,然后煎水沐浴,痒症就能缓解,再喝一碗汤药,今夜就能安睡。”大夫言之凿凿,分外淡定。
“果真如你所说药到病除,重重有赏。”刘聪欣喜道,“快快开药方。”
大夫立即在案上写药方,写好后交给春梅和秋月去取药、煎药。接着,大夫走过来,手中衬着布拿着那本我今日在看的书,“四王子,请问夫人今日是否在看这本书?”
我颔首,“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大夫道:“这本书的封面和封底涂了一种毒粉,此种毒粉可致全身发痒,好比夫人这般,奇痒无比。”
刘聪面色剧变,“此话当真?”
大夫捋着白须道:“小人行医救人,岂会信口雌黄?”
我看向刘聪,他面色铁青,那双黑眸落满了冰雪,寒气逼人。
那本书是从他的书房拿来的,此前一定被人暗中抹了毒粉,我拿着看,必定手沾毒粉,就此痒症发作。
是谁要我痒痛难当、遭受此等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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