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良计,攻心战(2)

刘曜的脸孔平静得奇异,“你非要遵行三年之期的约定吗?”

我反问道:“这不是当初的约定吗?我喜欢守诺,也希望别人守诺,我不喜欢不守信的人。”

他不再说什么,过了片刻,突然,后颈一痛,头很晕,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醒来时已经在疾驰的骏马上,他拥着我策马疾奔,赶回并州。

他说,碧浅自行回宫了,陈永会保护她;而且,碧浅会对外宣布,惠皇后旧疾复发,必须遵医静养,因此,关闭弘训宫宫门,不让任何人出入。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司马衷驾崩,表哥死了,刘曜知道我没有了牵挂,就为我打点好一切,带我离开洛阳。

他也知道,不硬着来,我绝不会轻易跟他走。

没多久,我们就抵达汉军驻营地。他统领八万汉军,奉汉王刘渊之命攻打晋阳。

并州大部分地区已是汉国属地,由匈奴人统辖,然而,年初,东海王司马越命刘琨为新一任的并州刺史,让他掌管一方军政。晋阳历经多年战乱,已是一座尸骨累累的空城,刘琨到任后,安抚流民,鼓励耕植,加强军事防御,短短几个月,竟然让晋阳焕发出生机。

眼见如此,汉王刘渊就派刘曜转攻晋阳。

汉军营地在一个距离晋阳数十里的乡野村落,村落人去楼空,只剩下破落的农房和茅草屋,正好作为营地。其中比较完好的一间农房作为议事之用,另一间农房作为刘曜的卧寝。

他没有给我安排另外的卧寝,当夜,他和几个部将商议夺城之策,我一人待在房中,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直到他进房才惊醒。

“乏了就先睡,不要等我。”刘曜抱起我,让我躺好,我惊得立即坐起身。

“这是主帅的卧寝,有女子出入,总归不好。”我审视着他的神色,“不如给我安排另一间房。”

“没有多余的农房和帐篷。”烛火昏红,映照出他脸上满满的倦色,“军中都是男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对了,我给你准备了几身男袍,明日你就穿上。”

“这也好,可是……”

他快速地脱衣,我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他已经上床揽着我睡下。

这木板床虽然可以容纳两个人,却也不大,我只能缩在他的怀中。

还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或许是他累了。而我也困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一觉到天亮。

鼻子很痒,脸颊很痒,下颌很痒,越挠越痒,我清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是刘曜拿着我一绺青丝捉弄我。我佯装发怒,打他,他捉住我的手,凝视我。

他的胸膛越来越烫,他的鼻息越来越急促,他的眸色越来越暗沉,我暗道糟糕,正想推他,他适时地放开我,黑眸盈满了笑意,“从今往后,每日睁开眼,就能看见你。容儿,这一生,我再无所求。”

我笑 :“那容儿服侍将军穿衣。”

刘曜起身,我为他穿上衣袍,他突然一臂揽着我的腰,一手捏住我下颌,“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贤妻,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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