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阴沉地离开,孙皓看着他离开昭阳殿,这才过来安慰我:“容儿,不要怕,有我在。”
“表哥如何知道赵王来此……”我饮了一杯茶定惊,“碧浅呢?”
“碧浅被赵王的人打晕了,今夜我不必值守,就在昭阳殿外守着,没想到赵王竟是人面兽心的下作之徒。容儿,你放心,往后每夜我都守在昭阳殿。”
“我担心赵王会对付你,免了你的职。”
“应该不会,假若他当真免了我的职,我就在城中传言,说赵王是好色、无耻之徒,罔顾亲缘伦常,意图染指皇后。”孙皓恨恨道,怒气未消。
“可是,如此一来……”我终究没说出口,如此一来,也毁了我的清誉。
“这是下下策,我会三思而后行。”他一笑,“夜深了,你早点歇着。”
“表哥,谢谢你。”我不知如何酬谢他,好像除了一句不具分量的“谢谢”,再也不知说什么。
孙皓轻握我的臂膀,嗓音从未有过的低沉,“容儿,我答应过姑姑,尽平生之力,照顾你一生一世。”
他的保护与深情,我只能默默接受,不知如何回报。
可是,为了我,他得罪赵王,赵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再次安慰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我去歇着,明日再计议。
转身回寝殿,却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十余名宫禁宿卫闯进昭阳殿,凶神恶煞,阵仗吓人。
一人从后面踏入大殿,那袭亲王袍服在宫灯的照耀下,鲜亮刺目。
赵王,司马伦。
孙皓将我护在身后,双目圆睁,“王爷想怎样?”
“孙皓擅闯昭阳殿,罔顾礼数,有违祖法,罪无可恕。”司马伦缓缓道,语气极重。
“你--”孙皓气得涨红了脸,眉头紧皱。
“王爷,孙皓是吾表兄,是吾传召他来昭阳殿……”我不卑不亢道。
“哦?是皇后传召?”司马伦笑眯眯道,“不过本王接到密报,说皇后与表兄私会于此,淫乱宫闱。”
“王爷,吾与表兄清清白白,并无见不得光之事,昭阳殿宫人可以作证。”
“本王说你们淫乱宫闱,就是淫乱宫闱,本王的话,就是圣旨。”司马伦狂妄而奸诈地笑,“孙皓勾引皇后,擅闯昭阳殿,庭杖二百。”
“是!”宿卫应道。
孙皓抽出腰间宝刀,欲与上前的宿卫对抗,气愤道:“赵王血口喷人,你们为虎作伥!”
司马伦冷冷下令:“忤逆,顽抗者,格杀勿论!”
十余名宿卫一齐攻上,孙皓正要迎战,我连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一打起来,宿卫不会手下留情,他一人如何打得过十余个?
我急中生智,“王爷,表兄是孙家人,孙秀好歹为王爷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此次表兄确有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表兄年轻气盛,得罪了王爷,不如让孙秀领回去好好管教,如何?”
“这个孙家逆子,就由本王代为管教,孙秀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司马伦满目阴沉,再次下令,“来人,庭杖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