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感觉一道黑影带着腥臊气息从自己上方飞跃而过,怀中抱着的顾倾城也摔跌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她嘤咛了一声。趴在地上,脑中近乎空白的水墨只想着,嘿,这回你的衣服也脏了……
“畜生,哪里走!”谢之寒想不到这老虎竟然也会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摆出攻击自己的姿态,却在空中转向,扑向逃走的水墨。幸好那丫头还算机灵,躲过那一击。身体的麻痹感觉越来越重,谢之寒觉得自己好像穿上了十副盔甲,但他仍不顾一切地将猎刀甩出,逼得那老虎不得不闪躲。
落地的老虎转过身来,前腿微屈,缩腰沉肩,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和水墨、谢之寒形成了三角对峙。水墨已翻过身来,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十步之遥的猛虎,黄黑相间的皮毛上不时有鲜血渗出,一柄猎刀正插在它腰臀相接的位置。水墨现在敢动弹的只有眼珠了,她看起来跟斜眼似的扫了一眼谢之寒,心中冰冷,他两手空空,已经没有武器了。
虎吼人喊的杂乱忽然变成寂静无声,非但不能让人踏实,水墨的一颗心反而吊得更高。每砰地跳一下,就撞得她嗓子眼想干呕。除了微风,只有人与虎的粗重呼吸声……“阿起?”低哑娇柔的声音如同炸雷,谢之寒暗叫不好,那老虎狂吼一声,向一旁扑来,水墨僵如木石。
谢之寒脚尖微点,一根棍棒样的东西从地上跳起来,他一把抄住,咬牙扑向老虎。已经吓傻了的水墨眼前一花,那老虎竟越过她,冲着顾倾城而去。谢之寒用尽了全身之力将棍棒挥出,重重击在老虎臀胯上,那根木棒登时断裂,老虎痛吼一声,侧跌出去。水墨回头一看,正好和那美女对视了一眼,只见她两眼大睁,跟着翻白,再度昏了过去。
老虎打了个滚儿又站了起来,有些摇晃,爪子上却挂着一块白布,是从那女子裙摆上撕下来的。水墨吞咽了一下,如果不是谢之寒手快,那女人大腿上的肉恐怕都保不住了吧。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老虎气喘吁吁,谢之寒也摔倒在地,只有水墨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水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看着谢之寒,却发现他的动作有些不对劲,一举一动都很艰难的样子。不等水墨开口询问,那老虎也诡异地动了起来,它拼命撕咬着那片被撕下的裙子,好像和那块布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