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畜生!”谢之寒咬牙低咒。一翻手,雪亮的腕匕已现出刀锋,“对不住了。”他毫不犹疑地一刀刺下。从未受过如此痛楚的乌云嘶鸣一声,猛然前蹿,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黑烟掠过。谢之寒张弓搭箭,三支利箭激射而出,那老虎的反应却灵敏得近乎诡异,猛地发力一个前扑,利箭落空,噗噗射入土中。老虎丝毫不理会攻击它的谢之寒,继续嘶吼着扑向水墨。谢之寒眉头一皱,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此时顾不得想太多,救命要紧。
我的妈妈呀!水墨手脚并用地向后逃窜,眼前已糊成一片,却不是因为脑震荡,而是鼻涕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往外喷。如果是以前的水墨,九成九死定了,因为习惯了安全和平的她,一见到老虎肯定立刻昏死过去,任君品尝,哪里还有逃命的可能。可在生死边缘游走了数次的水墨,虽然怕得连心肝肺都快呕了出来,逃命的本能或者说“习惯”,还是让她有力气转身跑走。
跑是一定跑不过的,装死?不对,那是碰到狗熊!老虎可没说不吃死的。对了,上树,老虎好像不会上树。此处是茂密的山林,缺什么也不会缺大树,水墨朝离自己最近的那棵大树就冲了过去。虎吼声近得让人绝望,水墨甚至能闻到野兽身上传来的阵阵腥臊气息,可她不敢回头,知道只要一回头,就再无生路。
爬树该怎么爬?!先用手,还是先上脚?看到大树近在眼前,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长这么大,水墨还从来没爬过树。可到了跟前,她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多想,手脚自发动作,抱住树干,踩着一些斑驳突起的地方,噌噌噌地就爬了上去,麻利得如同爬过了几百次。其间,茂密的树枝叶子不停刮擦着她的脸,她也毫不在乎。要不是怕树枝越来越细担不住自己,水墨大概可以金鸡独立地站在树梢上。
怦怦的心跳如擂鼓,肺部火烧火燎的,每次呼吸都痛苦得好像是从缝隙中生挤出来的。经验丰富的水墨立刻张大嘴巴,尽可能地呼吸空气,让自己稳定下来,手脚则紧紧地抱住粗壮的树枝。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其间透过的斑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