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方落,一块黄澄澄的东西落在桌上,滴溜溜转着,然后倒下,战士们齐齐吸了口气,竟然是一块金子。水墨一抬头,靠在门边的谢之寒笑吟吟地说:“我跟你赌!”
“水墨,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从中堂出来的罗战发现水墨正站在院中的桂树下发愣,方才她不是在赌钱吗?“呃,大人,”水墨本能地行礼,然后又挠头问道,“王爷可在书房?”罗战言简意赅,“在,何事?”在他看来,水墨的表情有点扭曲。水墨期期艾艾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罗战冷然道:“若不方便说,你自去寻王爷吧,我还有事!”说完,他看也不看水墨,大步走开。
看着罗战高大的背影消失,水墨心虚地咧了咧嘴,然后苦着脸往书房走去。站在书房门口半晌,直到太阳西斜,水墨的影子被拉得越发细长。水墨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房门喊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最后一个字刚冲出口腔,水墨已掉头就跑。她边跑边在心中狂骂,谢之寒,我再跟你赌钱,我就是猪!
正交代着手下去送公文,罗战余光仿佛看见了谢之寒的影子一闪而过,他一愣,再转头,人影皆无,难道自己看错了?“大人!”小吏轻声唤他。罗战回神,继续板着脸说公事,那小吏恭谨听着。
谢之寒一进书房,发现顾边城在发呆,手里的公文也拿倒了。他差点笑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顾边城身侧,用手蘸了点墨汁正想弹出,顾边城淡淡道:“你敢!”谢之寒一撇嘴,“真无趣!”顾边城瞥了他一眼,“你肚子好些了?可有大碍?”谢之寒倒在榻上,“肯定是谭九诳我,给的是假酒!”
顾边城一哂,“谁要你非夺人所爱!”说完不再理他,低头去看公文。谢之寒瞪着头上的房梁半晌,喃喃道:“怎么还没来呢?”顾边城抬头问道:“何人未来?”谢之寒嘿嘿一笑,“没什么。”书房外传来脚步声,谢之寒一喜,跟着又皱了眉头,他听得出,那并不是水墨的脚步声。这丫头赌钱输给了自己,说好了认赌服输的,自己不过去方便了一会儿,难道错过了?
“王爷,将军,公主殿下派人来说,她亲手做了素斋等候。”屋外的骠骑战士恭谨说道。谢之寒冲顾边城做了个鬼脸,顾边城好笑地说:“这下好了,公主殿下一定在等着跟你算账,竟然在自家做贼!”谢之寒一跃而起,伸了个懒腰,“谁让她只生了我这一个儿子的,打死就没人让她骂了!来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