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入门因点化,市井求异人(4)

高台正中间跪着一个人,灰色的中山装已经被扯得披一片挂一片,不像个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纸筒帽,帽子上还歪歪斜斜写满了鬼画符般的毛笔字。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此时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向后扳着他的手臂,同时用力地按着他的后脑向下压,使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地上。这两个人按着中间的那个人,一边还带头喊着口号,随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台下就是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我突然认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跪者的左手边,正在用力地按住跪者。此人面目依稀就是今天芜城中学的校长何卓秀!只是年轻了许多。我看着这个年轻人,不,应该说是年轻的何校长,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快感!这种快感像魔鬼一样出现,把我吓了一跳,随即我反应到我感觉的是何校长的内心,因为我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

“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也一样被我按倒在地!你比我有学问!你生来比我优越!所有的人都尊敬你!我恨你说话时那种风度!恨你走路时那种姿势!可是你也有今天!也一样被我踩在脚下!所有的人都对我欢呼!这感觉太棒了!”

我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这时台下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有人往上丢东西。不是西红柿也不是鸡蛋,而是他们手里五花八门的东西,其中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人,紧接着扔东西的人越来越多,都冲着高台中央的那个人。可惜这些人大多扔得不是很准,波及那人身边的两人。两人见状松开了手,闪到一边,但闪开的时候又很不甘心地用手向前推了一把。只见高台中央那个人刚刚直起腰,身体又向前一晃,头冲下栽了下去,身影淹没在狂热的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更多的人却在嘶哑地欢呼……

这是什么地方?这还是校园吗?我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是幻觉吗?正在我惊疑之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话音:“你看见的不是幻觉,是真实场景的重现,它存在于阴物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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