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哄”的一声笑了,但是我没笑,风君子也没笑,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教室另一侧的尚云飞,他也一脸严肃没有笑!看来包括我在内,在这个教室中可能有三个人都看见了空座上的那个男孩。司马老师也有点想笑,但还是尽量严肃地说道:“什么鬼不鬼,是你心里有鬼吧?”
风君子此时话锋一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司马老师,有一题我们两个都不会,司马老师能不能帮我们解一解?”然后递过去一本练习册。我看不见练习册上的内容,估计就是那道风君子解不出来的物理题。
司马老师的脸色有点尴尬,他是教生物的,但是在学生面前又不能说自己物理学得不好。要知道风君子在初三时得过全国物理竞赛的大奖,谁知道他会找出什么古怪的题目来刁难司马老师,说不定还真解不出来。司马老师干脆不看风君子的练习册,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好好上自习,有解不出来的题明天问物理老师。”说话间走出了教室,不再理会风君子的座位问题。
一晚无话,风君子到底也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直到九点半钟,下自习的铃声响了,同学们纷纷收拾书本离开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四个人坐在那里没动,当然有我一个,另外三个人是尚云飞、风君子和田玮。风君子没走,不知道田玮为什么也没走,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坐了几分钟,风君子终于先对田玮说话了:“田玮,能不能借你的化学笔记给我抄一下,我上课的时候没记全。”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因为他就坐在我后面,我从来没见他上课时记过笔记,也没见他借过别人的笔记抄。现在居然要借田玮的化学笔记,分明是借机套近乎。钱锺书他老人家说过,借书是男女关系的开始,一借一还、再借再还就有借口勾搭上了。我真佩服这小子,旁边坐了个鬼,居然还有心情泡妞!田玮大概等的就是风君子这句话,伸手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故意重重地扔在风君子面前,差点将他的茶壶打翻了。然后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看着田玮走了,教室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风君子扭头说道:“尚云飞,你还不走,你在等什么呢?”尚云飞看了一眼风君子,坐在那里没动,风君子又说了一句:“佛门弟子,应该戒贪念。”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然而云飞却站了起来,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咕哝道:“戒贪念,这话为什么不说给你自己听?”说着收拾书包走向门外。他出门的时候,风君子又说了一句:“戒嗔!戒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