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一脸严肃地宣布:“你该上学了。”哼,我讨厌上学!我幼年时所接受的正规教育简直特别得不能再特别了。不过最终在我四岁时,有一段时间斯坦利不在家,一个邻居告诉母亲:“蕾丝莉该上幼儿园了,这附近就有个不错的。”母亲也就送我去了。
管理这所“不错的”学校的是一个长着蒜头鼻、满脸痤疮的男人,他总是鬼鬼祟祟的。每当家长来接或是送孩子的时候,他都是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大人们一走,就会对我们特别严厉。他告诫我们必须遵守纪律,听他的话。而他不只是威胁学生,我还亲眼见他打过一个小女孩,只因为她没按他的要求做。他还说,如果我们说出被“惩罚”的经历,我们的父母就会死于严重的车祸。
我讨厌他的恐吓,不过我最讨厌的是他这个人。有天下午我回家后,告诉母亲我看到的可怕场景,他这个人有多么残暴,她听后就打电话给警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幼儿园,母亲说“权威机构”已经把幼儿园关闭了。我的第一段正规教育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不过我从小就爱读书,常年奔波在路上也没别的事儿可干。无论是在舞厅、爵士俱乐部还是在饭店,我都喜欢一本接一本地看书。我爱书这点和母亲一样,她觉得,书籍是养育孩子过程中的必要一环。我不满一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我们东行的路上念书给我听了,后来我随“大妈”回到莱克伍德,她还竭力说服大妈也读书给我,可“大妈”并不赞成念书的点子,她就喜欢带我到厨房,让我看看她怎样给鸡拔毛,怎样把桃子装进罐子保存。但维奥莱特还是一如既往地寻找好书,买下来寄到家里。“大妈”可没那个耐心念给我,我只能自己费劲地看。到四岁的时候,我已经能大声朗读简单的书籍了,虽然有时候我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