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会给那些交往甚密的好莱坞名人们一些建议。嫁给弗兰克·辛纳特什的艾娃·加德纳当时就住在“大妈”受雇的家庭旁边。每天早上给草坪浇水时,艾娃会问“大妈”很多事情,像是如何处理丈夫的不忠啦等等,有时还会让“大妈”预测预测她的未来。
“大妈”天生就有异常的洞察力。她常常在吃早饭时说些奇怪的话,像是“昨晚劳拉找到我,告诉我她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等等。而恰恰就在那天或是第二天,就有电报或电话说“造访”过“大妈”的那个人过世了。“大妈”对一些秘史颇感兴趣,读了不少。她几乎和每一个认识的“大人物”都出双入对过——有真正的大牌,有自封的,当然也有彻头彻尾的冒牌货——好莱坞从来不缺各种“大人物。”
当时维奥莱特觉得自己根本养不了孩子,父亲对养育女儿这件事也没什么兴趣,自然就把我托付给能干又爱管事的“大妈”了。从此,我就生活在“大妈”的王国里,面对她并不十分慈爱的“独裁专制”。
“大妈”曾吹嘘我六个月大的时候,她就开始训练我使用厕所了。虽然如此训练对于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几乎并不可能,但我幼年时莱克伍德的邻居们却证实“大妈”当时的确这样训练我。十分明确的一点是:她从来不通过温柔诱哄的方式来达到教育目的。训练一岁的孩子像淑女一样吃饭?我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她要确保我在一岁生日宴席上表现得规规矩矩,决不能吸手指头,而且我刚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要学会说“请”和“谢谢”。
母亲曾一再表示,她认为“大妈”教育我的方式有些不妥,但她也束手无策,因为“大妈”实在是家里最有“权力”的人物。至于斯坦利,他自己还需要被人照顾呢。他总是很依赖她。当时他们经济上并不宽裕,父亲又常常没有自信,全赖母亲支持他、鼓励他。即便母亲能带孩子,但她实在是无法同时兼顾父亲和我。她没法当面质疑“大妈”带孩子的方式,只能躲在她和斯坦利落脚的车库里,独自一人掉眼泪。
“有时我能听见你尖叫的声音,”母亲曾坦承,“我会说,‘妈妈,蕾丝莉在哭啊!’可她根本无动于衷。”
“别管我,维奥莱特,”她会说,“我们可不能溺爱孩子,是吧?”
“可她好像很饿的样子啊!”
“胡说,我四个小时前才喂过她。等我准备好了再喂她,她得学会等待!”
听母亲说,有时她问“大妈”:“昨晚宝宝是不是哭了?”
“大妈”就会说:“别管那么多事,交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