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开会,有时候开到绝望,但我从不怕绝望,因为每到绝望的时候,就会突然有“叮”的一声出现,像微波炉的脆响,然后,一个想法出现了,于是会议在众人欢呼雀跃中,结束了。
所以我说上帝就是个微波炉,总会在我们转到一定火候的时候,发出一声“叮”。
我很爱这一声“叮”,如同播种之后期待种子长出幼苗,继而开花结果,它破土而出不负期待,让我感恩地想说句老话: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手下有个处女座小朋友,且叫他爱着急吧。他算有点儿小聪明,又比较勤奋,在同代中,立刻显现了出来,我对他关注就多一些,也因为这份关注,他常常显露比其他人更多的着急。比如,当我离开一个部门升职的时候,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甚至主动跟我约谈他自己的想法,比如,他想要做更大的事情。
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想要升职。
我自然不是上帝,但也不是没有能力给他这一声“叮”,但我没有给他。以至于他后来对此还生出怨念,觉得我之前对他称赞有加,又常鼓励,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刻却没有挺他。这当然是多年之后,我们在酒桌上聊起的这个话题,他也参透了当时我不给他这声“叮”的秘密,那就是——他太过着急。
我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无数的着急者,甚至有刚刚毕业的小朋友,冲进我的办公室和我谈薪资。我默默听完了之后,跟他说还不到时候,他振振有词地说,为什么,我觉得我做的东西很不错了,已经和老编导相差无几。我说,那是你的标准,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