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待会儿宗家瑛问她来干什么,她就说是从这里路过,来看看老同学。
但是他肯定把什么都告诉宗家瑛了,连她那啰哩吧嗦的情书都给宗家瑛看了,两人不定怎么嘲笑她这个花痴呢。人家宗家瑛是中文系的,那文笔肯定好生了得,她这个理科生还写情书给他,那不是在鲁班他妹妹家门口耍斧头?
她很后悔没把他写的那封信带来,她太宝贝那封信了,特意放进箱子里锁起来了。不然的话,还可以拿出来证明一下她并不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他也是喜欢她的。
不过,可能带来了也没用,他不是连回邮地址都没写吗?而且没落款,如果他不承认,她怎么证明那是他写的?
这么说来,他早就做好了跟宗家瑛复合的准备,所以给她写信都那么不留首尾。只她这个大傻瓜,高调跑到B县来追他,高调写情书给他,搞得全县人民都知道了,还落下了白纸黑字的证据。
她想到这里,真是又恨又怕,她可以容忍他知道她追他,但她不能容忍别人知道她追他,更不能容忍宗家瑛知道她追他。
如果她能让历史倒退,她一定要退回追他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去。
现在不行了,落下了终生的污点。
她捱到他寝室附近,发现门是关着的,她的心迅速下沉,看来坏马正在猛吃回头草,说不定他正在对宗家瑛献殷勤说:“还是你好,不像那个谁谁,嘴里说喜欢我,其实是装的,我使出浑身解数,她都没反应。”
她冒死走到门边,站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但她好像听到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那两人钻到被子里去了,正在互相使眼色:“别出声,别出声,她以为我们不在家,就会走的。”
她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