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长的糖葫芦,季舒龄的吃法和别人不同,人家总是喜欢整个儿咬着吃,又酸又甜,带着薄糖的脆劲。偏生她就爱先从头上吮着,等到最上边果子外边的麦芽糖被她吃完,她也不动,然后开始舔着下边的麦芽糖。神情专注,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仿佛此事才是她顶顶重要需要马上办好的。
周霆宇偶然间侧头看见她殷红的小舌头在糖葫芦上舔着,心中突然一动,却又跟掩饰似得急转过头看着前方,视线微微有些迷离。
糖葫芦上的麦芽糖本就不多,很快就被季淑玲吃完,只剩下红红串起的山楂,她颇有些苦恼的看着这串东西,却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
他见此忍不住嘲笑:“人家吃糖葫芦,都是整个儿吃的,就为了吃这又酸又甜的滋味,你倒好,把外边这层廉价的糖衣给吃完了,剩下里边的果子就不要了,还不如去买些麦芽糖来,倒吃的方便卫生。”
她色厉内荏的瞪了他一眼,狡辩:“我这叫乐趣,光吃麦芽糖就没这味儿了!”
他倒也乐得和她逗逗嘴,嗤笑道:“原来你的乐趣就是吃了外边甜的,丢了里面酸的。”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开口说道:“舒龄,生活可不会像糖葫芦一样可以让你选择,甜酸好坏你都得承受。”
季舒龄听了他的话,只是侧着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脸上却是掩饰性的做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又掩饰性的嘟了嘟嘴。
车子在半道上停下,季舒龄下车去扔糖葫芦时,才发现天上已经飘起了小小的雪花,细细柔柔的,在路灯的照射下分外的好看。
周霆宇笑着感叹:“也许明儿个就可以打雪仗了。”
她听了脸上也是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下午的事情,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对了,今天听说姥爷是你送到医院来的,到底怎么回事?我姥姥他们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会找你来帮忙?”她心里想着,虽然两家的关系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大晚上的就把人叫起来帮忙送医院的程度。
周霆宇听此脸上却颇有些不自在,含糊的回道:“那天晚上我正好到这边有事,你家司机又不在,就顺手送姥爷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