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腕儿级的女大酋长(11)

“为什么要对着这儿唱?”我问旁边的一个年轻人。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用嘴朝河里努了一下,示意我往河里看。河里有一个没穿上衣的女人,穿着一条蓝色的大裤衩,正在水里摸着什么。她时不时地出来憋一口气,再一头扎进水里,很久才出来。由于河水很浑浊,等她再从水里出来换气的时候,已是满面泥水了。

我从周围看热闹的人里,找了一个会说英语的男人问了问,他说:“她正在给大酋长摸上帝传来的宝物。”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在大酋长家看到区酋长拿的那个手杖,他也说是上帝传来的。这个村子几乎被炸得面目全非,大酋长家的两栋房子,已经片瓦不留,然而留下的残垣断壁仍可以让人感觉到,当年她在这里的生活有多么美好。看着眼前的一切,让大酋长烦心的事情还真不少。

她说,自己有一个很和睦、美满的家,但从1994年到现在,不仅房屋被毁,就连过去拥有的农场,包括牛、羊等牲畜也都没有了。最让她痛心的是战后无法调理的人际关系。

战争过后,政府一直准备为她修建新房子,但在确定地址的问题上出了麻烦。因为,在距这儿七八公里的蒙格瑞(Mongheri)村,出了一位部长级人物。而现在的瓦鲁纳酋长领地,是由大酋长的家乡和那位部长的家乡合并后形成的。要修建大酋长的房子,在其周围还要修建一些其他设施,所以,选择房子的地点至关重要。“按理说,这房子理应修在我的家乡,可只因我是个女酋长,在建房的事上不得不受影响。结果,到现在我这个大酋长连自己的房子也没有,还要住在女儿家。”接着她又说:“其实,谁都知道,这房子并不属于我个人,而是属于大酋长,一旦我死了,谁当选这儿的大酋长,房子就会属于谁。”

她说自己已经是年近60的人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住上新建的房子。说这些话时她音调低沉,显得特别无奈。

她还说,政府已经6个月没发工资了,而她的工资每月不过90 000里昂(相当于人民币300多块钱)。她现在的家产只有15棵棕榈树。最后,她说:“我知道现在塞拉利昂政府也很困难,但我相信,只要今年5月卡巴总统在大选中获胜,这个国家就有希望,再等等吧。”

不过,考虑到大酋长经常回来工作,至少让她有个休息的地方,政府已经在这个村为她临时搭建了一栋木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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