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不要听!不要听!”白榕捂着耳朵尖叫着蹲到地上,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季千里走过去扒开她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一字一句说道:“我哥不想让你知道他得病,也不想你为他担心。所以,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为的就是要你死心。可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也必须知道他为你做的一切。我不想我的哥哥离开了,还一直被人怨恨着,哪怕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爱的女孩。”
“我不信,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信……”白榕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精魂与气力,瘫软到地上,喃喃地重复着相同的话。在场的人,不忍看到白榕这副模样,想要把她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
季千里把花瓶放到她的面前:“昆明不能见到海,他说他曾经很想有朝一日带你去遍世界上的所有海滩,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是他在网上征集的小石头,全世界海滩上的石头。这是他说过要送你的生日礼物。但是……”季千里说到这里,没有办法再说下去,眼眶泛起一圈红色的浓雾。“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他从始至终,只爱过你一个人。”
白榕伸出的手,在季千里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顿住,然后,她霍地坐起来,抱住那个花瓶哭得昏天暗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走廊,回荡在校园深处。就连树上停留的鸟儿,听到哭声都被惊动,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顾迎蓝不想听到这样的哭喊,捂住耳朵,悄悄地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站在办公室外的花园里,她仿佛还能听到季千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一不留神头顶就会挨了他的一个爆栗,仿佛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在前方停下来,温柔地看着她微笑。
明明她感觉他还在身边,可为什么季千里非要说他已经远远地离开,不会再回来?轻风拨开了顾迎蓝鬓角的发丝,遮挡住眼前的视线,昏黄的阳光穿过枝叶,影影绰绰地倒在顾迎蓝的脚下,她低下头看着光斑下挪动的影子,恍若那是季千阳冷毅的背影一样。看着看着,顾迎蓝忽然笑了起来,对着虚空的对面拍出手掌:“会长,我会加油的!”
“顾二愣子,你别这样。”景临不知何时跟着她一起出来的,看到她这样,忽然开口,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