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暮暮与朝朝》第一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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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四周密密麻麻的旅客,决定找个人下手。

叶朝朝在地下通道口走来走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外表美丽的少女,正在密谋一个偷窃计划。人们从她水样柔软的目光和黑色幕布般顺直的长发上,看不出半点邪恶的征兆。

目标来了。

是个中等身材的男生,穿一身登山装备,戴着墨镜,胡子拉茬,像是刚从远方旅行回来。男生背着高高大大的红色旅行包,两只手里还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

目标选择是很有讲究的,首先作为一个女性小偷,选择的对象要尽可能地适合自己。何谓适合自己呢?就是说,这个人要跟你对眼缘,你第一眼看上他就觉得很投缘,那就非他不偷了。另外还有两点需要注意,第一,不可在空旷的地方进行,那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第二,不可对穷人下手,也就是所谓的盗亦有道,在小偷的眼里,城市里,除去真正的乞丐和上访无路住在桥洞里的人们,都不是穷人。这些都是叶朝朝的第一个师父教给她的,那是个游走四方的老头,在这之前,魏紫凝已经是他的徒弟。但是叶朝朝走上这条路,却在遇到第一个师父之前。

第一次偷东西是什么时候呢?叶朝朝记得很清楚,虽然那次她偷的不是钱,而是书,但是她把它们换成了钱。当年,她的初中在一片繁华商业区的边上,每次回家,都要经过那片烟火缭绕的烧烤一条街。妈妈的工资很低,叶朝朝也懂事,从没有跟妈妈说起过自己特别想吃一次烧烤,那时候的她似乎一直是个恒久忍耐的女孩子,连吃一次烧烤这样的需求都不忍心告诉妈妈,怕她为难。每次路过,羊肉串的香气总会钻进叶朝朝的鼻子里,她装着不经意地朝烧烤摊打量几眼,然后沉默着回家。有次自习课上,叶朝朝偷偷画了一幅画,是一个烧烤摊,炭炉上摆放着满满一排羊肉串。一旁摆着一个小桌,两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笑着。叶朝朝在大一点的人旁边标了个箭头,写上妈妈,小一点的人旁边标注上自己的名字。她还给这幅画起了个名字--我的愿望。叶朝朝小心将那幅画放进桌洞里,小心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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