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连翘怀里抱着肥肥大大的军训服,忙不迭地问她,“也是属于你的呀。”
叶朝朝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跟你说了,你懂什么呀。”
葛连翘又想起开学前爸爸的叮嘱。晚饭后,她跟着爸爸来到书房,那是爸爸最喜欢的地方,三面墙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常年都有种油墨的清香,跟小学时代发放的新课本一样的味道。爸爸经常会在里面思考事情,集团里很多决策就是他在书房里做出的,这样一个善于谋划的男人无疑事业卓著财源滚滚,但过度的秃顶,也让他倍感心烦,各种生发剂都用过,成效并不明显,后来他还用过家里佣人提供的土方,把鸡蛋抹到头顶上,还是不行。
“连翘,爸爸的话你记住了?”葛兴旺拧亮书房的小台灯,暖暖的橘黄色光亮从灯罩里透出,映在他沉稳和蔼的脸上。葛连翘倍感亲切,这个男人,是她今生的依靠,彼此相依为命这些年,她可以失去所有,却惟独不能没有爸爸给予的爱。
“爸,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对叶朝朝的。”葛连翘蹲下来,膝盖跪在厚实华贵的阿联酋羊毛地毯上,她轻轻歪头,把脸贴在爸爸的膝盖上。葛兴旺爱怜地伸出手,摩挲着女儿的头发。
“朝朝她妈妈的事情,公司会负责的,所以我安排叶朝朝跟你一起读大学,也算是对她妈妈的一点安慰。”
“爸,夏阿姨是怎么死的?”葛连翘突然问。她抬头望向父亲的时候,心里一颤,父亲的神情很是复杂。
“不是告诉过你吗,在单位上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可是……”葛连翘抬头看着爸爸,“我听说她死的时候额头和嘴角都是血。”
葛兴旺望着女儿,“谁告诉你的?”
葛连翘没想到爸爸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小声说,“是司机小马说的。”
葛兴旺起身,拨通电话,“是小马吧?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这个月的薪水公司会全额支付你,不要问我为什么。”
葛连翘从没见爸爸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现在却粗暴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