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和陆亦琛离得最近的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我入睡的时候,我也没有笃定地相信过,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这么难过,下了车一直围着江滩走。夕阳斜照,江面平静无波。载满货物的轮船看似缓慢地驰过,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我想起有一次思蜀心血来潮说要去菜场买两条鱼拿来放生,结果其中一条还没撑到来江边就死在路上。
后来我常常想,也许我们没有买那条鱼,说不定它还能活得久一些。
有时候,反而最伤人的,就是所谓的爱。
天快黑的时候陆亦琛的电话打进来,一个接一个,我调成振动,握在手机隐隐颤抖。
最后我接起来,听见他的声音冷淡却不容置疑,他说,我只问一遍,你在哪里。
我嘴唇微微发颤,我说对不起。随之,江面上将要出发的船只发出鸣笛声,他那边传来挂断的忙音。
我真的没想过,他会凭借这一线索找到我。
两个小时之后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汗湿了头发,表情凝滞地看着我。
好像我们之间总有很多这样的僵持不下的时刻,我不肯再往前挪一步,就在我产生退缩的念头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扼得我发疼。
我豁出去坦白,“照片是我擅自换的,辞职信我已经打好了。”
他下颚曲线紧绷,目光锐利如刀刃般盯着我,全身散发出我从未见过的戾气。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面蹦出来的。
可是他一说完,我整个人就软下来,眼泪像从海绵里挤出来的水,流得越多,我感觉身体越轻。
他说,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