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烧热水,怕吵醒爸妈,只打一盆冷水在院子里慢慢地搓。双手冻得没了知觉,只僵硬地在床单两面来回摩挲。
小腹一阵阵地抽痛,就像腹部所有的经脉都被用一根根细小的铁钩勾住然后拼命地拉扯,我疼得几乎晕厥,不敢哭不声来,牙齿最终咬破嘴唇。
我至今仍记得那种刺骨的冷与疼。
它们像烙印一样打在我的四肢百骸,我的五脏六腑。
回忆,是一种会呼吸的痛。
我轻轻地放开他,怕抱得再久一点就会舍不得放手。我擦干眼泪冲他笑,“拍完了吗?”
他对上午的那个巴掌丝毫不记仇地点点头,“这次你的状态很好。”
他竟然夸我,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下车的时候我就给单恋发短信,呜呜,陆亦琛这个王八蛋今天竟然夸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单恋回,那不是很正常的,当初看中你有模特天分的人就是亦琛啊。
啊?我狐疑地看了身边一无所知的陆亦琛一眼。
对了,你们在哪呢,好几天没见你上线!单恋问。
我长叹一声,和单恋抱怨:在深山老林里呢,陆亦琛连夜把我拖来拍照,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单恋很久才回过来三个字,张家界?
你怎么知道?
亦琛他爸爸的骨灰就撒在那里。我竟然忘了,今天是他爸的忌日。
我握着手机久久回不过神,难怪从昨天上山陆亦琛就点不对劲。
我偷偷看他一眼,他正好也回过头看我,吓了我一跳,我龇牙咧嘴地冲他笑。如我所料,他依旧没任何表情地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