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成正在寝宫内来回踱步,见她回到寝宫,赶忙迎上前,“王妃,您被劫持的第二日,京畿司便开始查广善堂了。”
“嗯?”莫菲雨突然一惊,稍许思量了些时候,道:“煜祺,你可知?去查查看!”吩咐完这些后,她便不再做声,半倚在榻上,似是闭目养神,实则在思量着闵太后寿诞要送些什么。
闻听此言,斯成也是一惊,不知她此举有何深意,“莫不是广善堂这事与诺王爷有关?”
“只是好奇,你看那一身贵气哪里像个侍童?”
啪!蓉贵妃已是气急,顾不得手拍桌子的疼痛,直直凝着楚云祈,桃花眼泛着寒光,头上的金步摇也跟着狠命摇晃,“祈儿,你糊涂!今日若不是那个丫头拦着,你怕是铁了心要取了萧蒙的命?”
楚云祈定定看着蓉贵妃发怒,脸上仍旧是冰封般的冷漠,只低声回了句,“是!”
“这么说若那丫头叫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蓉贵妃斜睨楚云祈。
“那也得她会去说!”
“你——你该不会对那丫头动了真心了吧?”见楚云祈眸色稍柔,蓉贵妃一时气郁,身子晃了几晃,依势瘫坐在软榻上,稍缓了缓,道,“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母妃息怒!”
“息怒?你叫我怎么息怒,你封了广善堂,要知道那可是你舅舅的产业!将来也是你……你为了她难道要搭上整个大局吗?”蓉贵妃只觉天旋地转,晃得她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母妃您要说什么,阿祈心中自然清楚,广善堂这些年打着阿祈名号背地里做了什么,你应该比阿祈清楚,父皇自然也清楚,此时倒不如抢在父皇之前,如此也是为了舅舅好。”楚云祈似乎铁定了心,丝毫不退一步。
“混账,一个浪荡的阿诺已叫我伤心至极,没想到现如今你为了个女人,而且还是如此不堪的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荒唐!”
“母妃息怒,阿祈军中还有要务需处理,先行告退。”楚云祈行礼,大步退了下去。
咏春殿内只有蓉贵妃一人,神情渐渐由哀婉变得冷厉,“你若还执迷不悟,莫怪母妃心狠。”
蹄声清扬,带着恣意秋风,连阳光也有些轻柔,宣浩马速略微一缓,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宫,脸庞隐隐有些怆然,恍然间那纤巧的身影慢慢在他脑中变得清晰,清浅的素白依稀裹上了淡彩金边,逐渐融入缓慢升起的秋阳温暖中。
昨日楚云祈遣人送信去马场,今日要与逸王妃在校场比马,命他清晨时便将炽烈送去。冰灵山后便不曾见过她,抚摸着手上早已经结痂的伤,虽然这几道抓痕拜她所赐,却留给他无尽的眷恋,只是怕这离别快了,昨日收到密报,待一切妥当后,速回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