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帝沉思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大笑起来,“如此说,你是来责怪朕了!”
听了这话,墨守成顿时大惊失色,微舒的眉又再次拧到一起,见仁帝投来的目光,赔着苦笑了两下。
“臣媳岂敢责怪皇上,只是若非如此,倒显得逸王府失了人,以后这府上众人岂不成了任人欺凌的鱼肉?”这才是她此番进宫的真正目的,不管如何,她要赌一把,不是为了楚云逸,而是为了自己。
“传御林军统领萧蒙,御医署余文炯进殿!”仁帝递了眼色给身后的常贵。
少时,太宇殿上便多了两个人,余文炯大抵没见过如此场面,不禁有些惊慌,唯萧蒙还镇定自若,环顾四周,气定神闲地跪地行礼。
“萧统领,昨晚宫中戒严,朕怎么不知?”
“回皇上,此事是祈王挥师西疆前吩咐的,西疆叛乱,未免有敌国细作趁乱混入宫中,晚上一定要加强宫中戒备,以确保众位主子的安全。”萧蒙回答自若。
将昨晚之事全部推给了远在西疆的人,当真为自己找了个再好不过的借口!莫菲雨静静观察着仁帝面上的些微变化,不待仁帝开口,她便又轻声叹了句,“如此,为何自祈王离开帝都之日起不夜夜戒严,单要昨日戒严?莫不是萧统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锋一转,刚刚还自鸣得意的萧蒙着实一愣,因听了她这话,面色略微有些苍白,赶忙支吾着应了句,“末将岂敢,末将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当真?”莫菲雨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仍自顾镇静的萧蒙,“本妃只要萧统领一句话,你谎称戒严,置先皇黄金令牌于无物,究竟安的何心?”
“王妃,末将怎敢如此大胆?昨日您派来的人也没有说王爷受了伤,若是说了,末将又怎会不放人进去?”萧蒙看着莫菲雨,只见她唇际慢慢溢出一抹诡笑,犹如海里漩涡般将他的心紧紧吸住,抽紧,箍住,最后停滞,他有些惊慌无措,却不得不装得神情自若。
“萧统领难道是未卜先知的神算吗?自你进了这太宇殿,众人有谁听过本妃提起王爷受伤之事?还是你是顺风耳,能在乾清门处就听得皇上与本妃的对话?所以方一进来便有了应对之策?”
莫菲雨浅笑,凝着萧蒙,令萧蒙心下大乱,这才知刚才她唇际的那抹笑是何种意思,他眼珠转了几圈,赶忙跪地,声音逐渐转小,“请皇上恕罪!”
仁帝面色如常,只是那国字脸些微变色,眸光冷冽,摄得跪在地上的萧蒙一阵哆嗦。
墨守成与穆天林以及左寂然互相交换了下眼色,穆天林赶忙请旨,道:“皇上,这等居心叵测的臣子,竟敢置逸王爷的生死于不顾,留他无用。”
“皇……皇上。”余文炯见了这阵势,赶忙跪地,面无血色,“老臣不知王爷受了伤,昨……昨日真是蓉贵妃她病得厉害,老臣医道不精,左右瞧了也没找出病症,这才一时耽误了!”
“哦?”莫菲雨轻挑了眉,“那么余太医,本妃且问你一句,何为医道?”
“回逸王妃的话,医道即是医治病人的本领。”余文炯声音虚无而带着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