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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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拉着面带羞涩的宁薇兴冲冲地回来,满脸得意,冲大家喊:"同志们,我已经光荣地完成任务!"

大青笑着赞许:"这一仗打得漂亮。归队!"

于小伟也跟着起哄:"我们周天就是牛×。医院这种地方,能一人进来俩人出去的,一个是孕妇,另一个就是周天!"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周航也回来了,看了眼宁薇,又看了看弟弟,明白了一切,指着宁薇问大伙:"这就是小白鸽?"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于小伟说:"小航姐,你们家这回可赚了!"

周航仔细看了眼宁薇,很满意,"这姑娘真漂亮,我们家天儿眼光不错啊。"

大青叫唤:"天儿,介绍介绍哟!"周天嘿嘿傻笑,挠挠后脑勺,赶紧拉着宁薇一一介绍。

最后玲子豪爽地招呼:"今天高兴,周天出院,又带回来一个宁薇,双喜临门。走,今儿姐姐请客,咱们喝酒去,一醉方休!"

15

十多天后,国营南苑餐厅。两扇活动屏风把就餐大厅一隔为二,两架吊扇在头顶上缓慢地旋转着。里侧雅间里,烟雾缭绕,两个餐桌上摆的菜已经凉了,所有人都坐在桌边的餐椅上沉默着,无心去吃。

周天坐在靠窗的地方,低着头,手里拿着那把管叉,右手大拇指反复摩搓着它锋利的插尖,这把管叉曾经刺入了他的身体,给他带来了痛苦和仇恨。玲子和身边的大青低声私语着,面色冷峻。坛子独自喝着啤酒,面前已经摆了6个"五星"啤酒的空瓶子。而于小伟则发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桌上摆着的"奥林"饮料。孙晋双腿搭在一把空椅上,嘴里叼着烟,低头仔细地剪着指甲。其他的顽主们,有的默默吸着烟,有的拿着扑克牌算命。

和这边清冷默然的气氛相比,屏风那边却格外热闹。正值中午就餐高峰,大厅里坐满了吃饭的人。闲聊穷侃的,倒酒碰杯的,吵闹杂乱。偶尔有一两个闲汉,从屏风后探头往这边儿瞅一眼,可一见到个个面色阴郁,一脸豪横,都不是善茬儿,就马上知趣地缩回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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