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前,她从他闪烁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嫌恶、一丝蔑视。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地位,他用完了就扔,而她只有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自己默默地舔舐伤口,他对她的反抗行为无动于衷。
猗房扔了剑,拿起已经湿透的衣服穿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他的命不会丧在她的手里,她脆弱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他的命。
她站起身来,淡淡地一笑,带着一头湿漉漉的青丝,悄然远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芦苇丛后面。
自始至终,段世轩没有睁开过眼睛。
只是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平静,她离去了,但周围的空气里,还有那温泉里留下的都是属于她的味道,连他的身体里面也似乎有她的味道。
猗房回到房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清乐着急地在里面走来走去。一见猗房进来,她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清乐却赫然发现她脖子上有两个明显的唇印,那么深,那么大,那形状就像一朵紫红色的盛开的花。“你……王爷要了你?”清乐压低声音惊讶地问道。
猗房没有回答,手抚着清乐指的地方,抛下一身的疲倦,睡到了床上,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连饭都没吃。
第二天一早起来,猗房觉得有些头痛,起床找水喝,清乐便将一碗水递了过来。猗房没有说谢谢,接过碗将水喝了下去。
“给王妃请安,清乐失礼了。实不相瞒,清乐是洛昇大将军的侍女,将军心里一直惦念着公主,所以派清乐到镇南王身边来照顾公主。”清乐跪下向猗房请安,是时候说出这些了。
猗房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不用多礼,就像以前一样吧。”
“洛将军知道公主被遣到兵营,他打算把公主救出去,离开京城。”清乐在猗房的耳边,小声传达着洛昇的话。
猗房听了,心里一颤,离开京城,离开段世轩身边?这……可能吗?
“今夜子时,洛将军会在小树林里等公主,将军说,要带公主去塞外,牧马放羊,自由自在。”
牧马放羊?
自由自在?猗房的脑海中浮现起一幅大漠的风光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