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有几个恭亲王的家将从天而降挡住了黑骑的去路,那骑手滚鞍下马,刚回了“正是”二字,一行人便拥了上去将他摁倒在地上,捆了手脚,堵上嘴,又以黑绸布蒙住他的双眼,扛着他一溜小跑。
那骑手被缚住动弹不得,只觉一路飞快似不断往下坠,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似有硫磺的味道飘了过来,才算是稳稳当当落了地。
骑手揉了揉了酸痛的胳膊,四下里一阵环顾,此地竟是山涧峡谷中一段温泉谷。谷外冰天雪地,谷内却绿意盎然。一眼一眼的温泉“咕咕”冒着热气,烟雾缭绕的深处传来句女子清脆的声音:“东西呢?”
骑手连忙从贴身的背囊中掏出一只烟荷包,恭恭敬敬的奉上:“回郡主娘娘,这里是近一个月的药量。”
烟雾散去之后,露出一座凉亭,凉亭四壁饰以精致的落地垂帘,围得密不透风,帘帷前立着个身着黄衣的带刀侍婢,正牢牢把守着凉亭。
太和郡主便于帘内应了一句,打发道:“缃绯,将东西拿进来。”
“是,”名唤缃绯的侍婢便揭过烟荷包,隔着垂帘的细缝递了进去。太和郡主便解开荷包,取出一只藕粉色的套彩鼻烟壶,拔了塞子,以葱管长的指甲轻轻挑出少许望了眼成色,便俯下身,冲浸泡在温泉的男子轻唤道:
“云阳哥哥,嗅些鼻烟会好一些。”
顾云阳只觉周身绵软使不上劲,双眼饧涩怎么也睁开,冷,冷得打紧,就是浸在热流涌动的温泉中他也觉得如彻骨一般的寒冷。
他哆嗦着壮实的身子往泉边一靠,一把抓过太和郡主的手,将“鼻烟”尽数吸入鼻中,双眼紧闭,就等着打喷嚏。
太和郡主见状这才“放了心”掀帘子走了出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命缃绯递了过去,缃绯与那骑手密语道:“郡主娘娘说谢过大司空大人了。”
“我家大人说鼻烟里加的这味药极重,吸多了恐成瘾损伤身体,请郡主娘娘适可而止。”
缃绯便将话代到,太和郡主冷笑道:“什么时候大司空大人也变得温情起来,我可是记得当初要置云阳哥哥于死地的人可是正是他呐。”
太后郡主打发了大司空派来的骑手之后,挑帘子入内。
顾云阳打过剧烈的喷嚏之后浑身松脱了许多,虽仍是觉着冷,但能渐渐感觉到暖意,他便向温泉的深处走走,以汲取那温热的暖意。
太和郡主见顾云阳浸于温泉中央,高大的身子背对着她,露出峻挺如松的脊背,古铜色的肌肤因遇热水,渐渐泛红,结着层细细的水滴,看得她脸红心跳,只觉喉间一阵干热。
她便松了银红色的软烟罗罩衫,叉手解了腰间石青色的细折子裙,露出薄如蝉翼的素纱中衣,鹅黄色的衬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