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打扰她看书,于是转身退了出去,正要将房门带上时,却听见她在我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安泽义。”
“在。”
“要加油呀,以后可不能造出会沉的轮船。”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否则以后遇到你造出的船,我都不太敢坐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我的专业是船舶制造,但从未想过自己要参与建造一艘船。这倒不是与理想缺失的时代有关,而是这个理想有点遥远,就像学习行政管理的从不指望当选国家总理,而是打算找个企业打杂。
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惰性甚至有多无少,只想沿着这条铺设好的道路走下去,得过且过,听天由命。借用甫仁的话讲:“理想是什么?可以吃么?需要蘸酱么?”
她仍然眨巴双眼看着我,我只得敷衍地笑道:“那当然,不会造出泰坦尼克号来的。”
此时烘焙箱的指示灯闪烁起来,简洁忙着去处理,而我灰溜溜地回到大厅。这种羞赧的滋味十分别扭,仿佛一个孩子上了小学第一堂语文课,便有幼儿园的好朋友说:“哇,你都学了语文啦!以后当了文学家要给我签名哦!”
而我信誓旦旦地承诺:“嗯!等我开签售会了,我请你去做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