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化灰
次日清晨，戴着顶黑色礼帽，一袭青色长袍的佟老爷果然依约上门，他面沉似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而谭家除了早就等在门口的老五，其他人全都毫无准备，被佟老爷一身煞气吓得够呛，连忙让他到客厅，匆匆通报谭夫人。
谭家正厅里，谭夫人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佟老爷，佟老爷却自顾自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这气氛分明不对，颇有来者不善的架势，谭夫人心中一紧，试探问：“佟老爷，您今儿个这么早就过来，该不会是对聘礼不满吧？”
佟老爷笑笑：“夫人，咱们两家几乎是不分你我，又何谈聘礼的轻重。”
“那我怎么瞧着您心里头堵着一口气儿呢……”谭夫人也是生意场上滚过的人精，自然不会像儿子那般不会看人脸色，她小心的说：“就像您说的，咱俩家都不分你我了，您但说无妨。”
佟老爷拖长了腔调，慢条斯理的说：“还是等少东家到了，再说吧。”
佟老爷的一句“少东家”更加让谭夫人紧张。
这时，谭铭凯进来了，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他昨日冲去高秋朗家一通牛饮，醉得不省人事，还是被高家派人送回来的。
他一眼看到端坐在厅中的佟老爷，忙走上前说道：“佟伯伯，您来了……要不我们去书房……”
“不，就这，坐。”佟老爷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把手一摆，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佟老爷把玉佩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少东家，你昨日去我府上讨要公道，今日，我言出必行的给你送来了。”
谭铭凯忙笑道：“佟伯伯，谢谢您。”
他正要上前去拿，佟老爷却按住玉佩。
“你去我府上要，原因我弄明白了。你现在要拿走，也得拿得明白！”
谭夫人看着两人，不解的问道：“佟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老爷淡淡的说：“这块玉佩是我小儿典当行的典当物，我承认小儿做事不妥，我已责罚，可铭凯你能为了如意那么一个丫头去我府上兴师问罪，这又妥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