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⑤在近期的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错误百出的评论。人们把诺贝尔奖的荣誉授予他是因为他在经济学领域的杰出表现。如果诺贝尔委员会还有一条准则:要是谁表现出对经济方面的无知,就收回他的诺奖的话,那么克鲁格曼应该成为评委会第一个考虑的对象。我认为他在发表了这篇荒谬的评论后应该主动把诺奖交回去,因为他没有资格领取这个奖项。美国主流的评级机构在次贷危机彻底爆发之前仍然坚持给华尔街生产的大量的次贷债券AAA的最高评级,让全世界的投资人蒙受巨额损失,同时导致这些评级机构的信誉遭受重创。诺委会坚持给克鲁格曼之流唱赞歌,其权威性最终也将不复存在。
在克鲁格曼看来,美国在经济上的秘密武器来源于美联储无限制生产美元的能力。他在这篇评论中写到: “美联储可以扩大长期国债的购买规模来消除中国抛售国债对利率的不利影响。”换言之,美国的债务被卖给中国还是美联储没有本质的区别。克鲁格曼认为如果中国抛售美债,其美元外汇储备的价值会严重缩水而且中国将失去其最大的出口市场。克鲁格曼的这个观点像手枪一样震慑着那些呼吁抛售美债的中国人,但是大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克鲁格曼手上的这把看似致命的手枪不过是一把水枪而已。因为他对世界的认识和现实严重脱节。
中国购买美债和美联储印钞票直接购买有着天壤之别。当中国购买美债时,中国必须增发人民币的供应量。但是当美联储决定购买一万亿的美债时,美联储必须相应扩大自己的美元供应量,两者当然有区别。如果克鲁格曼是对的,那么每个国家都不必担心政府债券的需求。在克鲁格曼的幻想世界中,政府不需要任何的税收,因为政府的一切支出可以通过印钞机来满足。津巴布韦现在的恶性通胀局面在克鲁格曼这样的货币理论者看来是值得全世界效仿的。还有一种情况,克鲁格曼也没有意识到:如果美联储采纳了他的建议,抛售美债的将不仅仅是中国,所有持有美元资产的国家都会接二连三地开始抛售。美元泡沫将会彻底破裂。不过即使克鲁格曼也知道美联储直接购买美债将导致美元贬值。但是他认为一个弱势的美元对美国是好事,对中国是坏事。他不相信一个贬值的美元会导致美国国内利息和物价的上升。不管美联储制造多少美元,他相信通胀将保持在可控范围内,因为失业率仍然很高。这种想法是极其幼稚的。
如果美元开始出现快速下滑,美联储通常会通过提高利率来保护美元,从而增加外国投资人对美元的需求。但是在当前美国经济仍然坐在轮椅上的情况下,美联储将不得不忽视美元的走弱并企图通过零利率来提高就业率。 但是低的联邦基金利率只能拉低美国⑥国债利率。一旦美元出现大幅下滑,市场提供给其他债务人的利率也将随着投资人对通胀的恐惧而上升。为了让房屋按揭者、信用卡使用者、企业、地方政府都能继续享受低利率,美联储将被迫购买或者担保各种形式的以美元计价的债务。美联储将变成唯一的贷款人。
美联储一旦显示出牺牲美元以维持美国超低利率的决心,这场游戏则必将结束。因为没有人希望乘着美元这艘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大多数经济学家,包括克鲁格曼,认为廉价的货币是灵丹妙药,可以治疗一切疾病。但事实上,美元的衰落对美国人民而言将是一剂难以下咽的苦药。尽管美元的贬值,通过降低美国国内工资的真实价值,可以让美国的产品更有竞争力,但是这同时会导致美国国内的消费品变得昂贵,利息快速上升,以及美国人民的生活水平严重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