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脑可以控制行为吗?(4)

就灵性学而言,失控就像我们睡着了一样。但坚定的唯物论者相信是大脑操控着全局:随时保持清醒(即能更自由地作出选择)是我们讲给自己的童话故事。他们认为人类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拒绝去看那些控制我们的线,而且既然大脑是由化学物质和电子信号构成的控制我们的无形的线,去相信爱、勇气、善良和抱负这样的情感就是一种自欺欺人。

但是对于那些最终改掉了坏习惯,走出了以往的低迷状态,战胜了恐惧和从上瘾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人又作何解释呢?遵从习惯和打破习惯是相对立的。大脑不可能严格地控制着行为A,或与A相对的行为。因此,脑科学不能过分强调硬连线,而应该形成一种软连线理论,这样可以让大脑按照人们的意愿进行改变,在学术上我们将之称为“神经可塑性”,指人的大脑自我变化和改造的能力。

此时,我们感觉阴霾散去,似乎掌控大脑的广阔前景并非遥不可及,失明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与人们的观点相反,盲人并非完全生活在黑暗之中,他们依然还有某种内视觉。一个因飞溅的工业硫酸而导致失明的人依然能够去想象,并设计出由几十个连锁配件组成的复杂齿轮。另一个失明者会在晚上通过陡峭的院墙爬上邻居家的房顶吓唬他们。有时一些了不起的盲人能用培养出的其他能力来代替视力。我曾经读到过一位失明的海洋生物学家的故事,他的特长在于可以在印度洋中搜集到带有剧毒的海螺。他首先通过他的脚趾发现这些海螺,然后用手去触摸和辨别它们,但却从未中过毒。这些神经可塑性的例子最终带来了一种新科技的产生——脑端口,这一技术可以控制大脑,让盲人用一种感觉代替另一种失去的感觉。

脑端口设备就像一顶连有极板的帽子,最初是一把连有电线的椅子,椅子上方有一台照相机,盲人的背部绑着衬垫,可以将电子信号传送到皮肤。坐在椅子上的盲人触摸物体,照相机所拍摄的画面就可以通过盲人后背的衬垫传到他的大脑,然后大脑就可以将这一“触摸到的”图像转换成“看见的”图像。这一40年前的科技创新说明,我们可以用一种感觉去代替另一种失去的感觉。

后来,实现这一科技突破的神经科学家保罗·巴赫伊利塔为那些相应大脑区域受损的人找到了恢复平衡能力的方法。失去平衡感会让人感觉眩晕,就像行走在被汹涌的海浪晃得颠跛不已的船上一般。巴赫伊利塔将一个带有电极的小垫子放置在被试者的舌面,然后将电子信号传送到他们舌面前后左右不同的区域,这取决于他们失去平衡后倾斜的方向。他的被试者很快就学会了将分布在不同区域的信号调整到舌面中间,这说明他们现在已经能够保持平衡了。一段时间后,大脑就会自动完成这一任务。一个曾经无法站立的人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这种脑端口设备自行走路了,甚至可以自己骑自行车。

意志可以引导大脑,这是保罗一家很早就懂得的道理。1959年,保罗的父亲佩德罗得了中风,导致偏瘫,并失去了语言能力。保罗的弟弟乔治是一位精神病医生,他不相信人们当时认为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观点(因为人们认为大脑不可能自愈)。后来,乔治真的帮助父亲恢复了正常生活。数年后,当佩德罗去世后,医生检查了他的大脑,发现由于中风而受损的脑干居然自行修复了。

科学应该对这些发现心存感激,当然另一方面,科学依然坚持决定论。在十字路口作出抉择并非那么容易。如果你我选择向着掌控大脑的方向前进,我们的灵性探索也就多了一个物质世界的同盟。人类大脑就会像宇宙一样,反映出你的深刻信念,按照你的期望运行。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们可以通过思维来掌控大脑呢?如果可以用一种感觉代替另一种感觉,如果大脑可以自愈,如果只要你相信就可以建立新的神经通路,我们就有了比以往任何人所想到的更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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