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徐胜文,那刚才击中我的……”高平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种无比沮丧的神态,如果是倒在对方连长手上,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却不是。
“没什么,击中你的是八连一排士官排长谢天保,他的枪法不在我之下!”徐胜文尽力安慰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兵,徐胜文知道,在部队荣誉在军人的心目中是何等重要,高平受到此等挫折,内心自然非常痛苦。
“快到早餐时间了,八连请客,师侦察连的同志全部过去用餐如何?”徐胜文诚意相留。
“这饭,我们没脸吃!徐连长不是怕我们回去报信吧!”高平突然神情严肃,转过身去敬了一个礼,“同志们,按照演习规矩,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在战场上就是所谓的尸体了,回到连队,在对抗结束之前,大家如果泄露这里的一个字,就是丢师侦察连的脸,就是失节。战死沙场是光荣之事,可如果哪个狗日的嘴不牢,做出这失节之事,我和他没完!”
现场突然鼓起了掌,不用说,鼓掌的是枪之魂八连的十几个人。
“高连长,师侦察连还是师侦连,你们不会总输的!”徐胜文严正地喊道,“八连的都有了,听我命令,向师侦察连的同志们敬礼!”
10余名枪之魂连队战士齐刷刷向近百名师侦察连战士敬了一个礼!
“八连的情,师侦察连领了,可从今天开始,师侦察连和八连耗上了,同志们,有信心和八连再比高下吗?”
“有!”应声如雷,师侦察连战士的吼声刺破空寂的晨曦,在清冷的竹林里震颤着。
“枪之魂应战了,奉陪到底!”徐胜文斩钉截铁,“送师侦察连回去!”
照相馆,地上乱七八糟撒满一地胶卷,一摊淤血从屋中心四散,3个大汉倒在血泊中。
左侧有个布帘,后面是一张小床,此刻的床上也是血迹斑斑。一个衣衫尽破的女子不断哭泣着:“怎么了,你怎么了,报警吧,我去报警好吗?”
“不,不行,演习还在进行,听我的话,再等等好吗?”
男子气喘吁吁,一只手却拼命扯住女孩的衣服:“没事,我真的没事,当兵的人,出这点血算什么!”
“这些天杀的坏蛋,上次就是他们欺负我,还弄得你受了冤枉,你如果出了事,我于心何安!”女子猛地站起,就去拿桌上的手机。
“不……不要去,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演习对抗的胜利进行,我刚才已经通知同志们进来了,你这一报警我这么多血不是白流了吗?”床上的青年胸前一片殷红,显然已经被歹徒利器戳伤,鲜血不断从胸前渗出。
“可你老流血,我能看着你就这么下去吗?”女子不顾一切挣脱了男子,紧急拨打着110,“咚”的一声,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你真要报警,我就不活了!”竟然从床边取出一支95短突:“这枪里的是空爆弹,可我要是用它自杀,这么近的距离是没有问题的。”男子脸上惨笑着,女子犹豫不定,终于放下了电话,奔过去抱住男子,嘤咛一声哭了起来。
“郝龙,你干什么!”突然门被推开,几张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门口,看见一地的血迹,他们傻眼了。
“连长,目前战况如何,对抗结束了吗……你们终于来了!”看见来的是徐胜文他们,床上被女子抱住的郝龙一激动,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首长,他没做坏事,他又救了我一次!”边泣边诉,女子向徐胜文等人叙述起来。
“那次就是这几个坏蛋想非礼我,他们老在这附近转悠,见到我就不怀好意……这次部队演习,我们附近的村民已经得到了政府通知,也就没什么人了。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来欺负我,幸亏这个兵哥哥过来救我。他开始不开枪,后来在和几个坏蛋打的时候被他们捅了一刀,兵哥哥无奈之下才开枪,打死了这些坏人。可他又不让我通知你们,更不让我报警,说要保证演习胜利进行……”女子讲述起来简直声情并茂,对郝龙的感谢和崇拜已经无以复加了。
“你换件衣服,郝龙的伤我们看看!”徐胜文大致听懂了女子的叙述,“过来两个人,把郝龙带到师卫生院去!”
“不,连长,我们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要因为我减缓了连队的战斗力!”
“你醒了?我会让退出对抗的战士送你上医院,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徐胜文拍了拍郝龙的肩膀。”
低头看几个倒地的歹徒时突然大吃一惊:“咦,这几个人好面熟啊!”然而左思右想,却想不起他们是什么人,徐胜文叹息一声,“给当地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查一查这个案子!姑娘,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女子点了点头,徐胜文拿起手机,亲自拨通了110。
对抗指挥部,一中年汉子不停在那走来走去,赫然就是离开枪之魂有一段日子的老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