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去脸皮的女人(18)

“那么,死者的为人如何?九条千鹤子小姐是怎样的女人呢?”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跟她只是泛泛之交。不过要说对她的印象,简单地说,她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女人,优雅而机灵。”

“哦。但在银马车那边,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在客人当中,也有些讨厌她的男人。”

“那是当然的喽,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也有人认为她的个性很倔强。”

“是吗?我倒不觉得。”染谷又摆出昂首挺胸的样子,不无傲慢地说道。

“请问染谷先生府上在哪里?”

“在田园调布的尽头,很靠近多摩川河堤。要说出我家的地址吗?”

“请讲。”两人把染谷的住址记在笔记本上。接着,两人又见了几位医生和护士,确认了十八日下午至晚上九点,院长一直待在医院里。

相对来说,高馆敬吾是个小个子。初次见面的印象是——与染谷的傲慢相比,这位营业部部长朴实爽朗多了。高馆个子虽小,却有副不相称的大眼睛,就算满脸堆笑时,眼睛也不会变小;眼角已涌现出许多皱纹;由于龅牙的关系,牙齿几乎整个露了出来;牙齿被香烟熏成茶色,齿缝很大,给人不大干净的印象。吉敷判断他应该不太容易受女性欢迎。

当今村问他知不知道九条千鹤子时,高馆的视线停在部长室的天花板上,开始回想——不知道这是不是装腔作势。假如是真的话,就表示与染谷比起来,他与千鹤子的关系淡薄多了。

“噢,是银马车夜总会吧……”高馆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说道,“嗯,记起来了。她怎么啦?”

“你和她的关系很亲密吧?”听今村这么说,高馆的五短身躯在部长室的沙发上反射性地弹起。他大幅挥手加以否定。

“不,不,完全不是那样,只不过带她出去吃了一两次饭而已。”他急忙辩白,然后笑了笑又说,“说实话,从那以后我就知难而退了。”

“她被杀了。”吉敷在旁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消息。高馆外露的牙齿一下子不见了,两肘靠在左右扶手上。

“什么?你说什么?”

“千鹤子小姐被谋杀了。

高馆愣住了,这一回再也说不出话来。吉敷紧紧盯着高馆,看样子他不像是在表演。

“千鹤子在哪里被杀?怎么被杀的?”

“你知不知道九条小姐准备旅行的事?”

高馆拼命地摇头,大声说道:“不,我完全不知道。”

看高馆的样子,因为受到了打击,似乎还暂时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但从反面揣测的话,会不会其实他已经事先做好准备了呢?吉敷的直觉认为他是知道的,他应该从千鹤子那里听过她要外出旅游的消息。但为了在刑警面前制造与千鹤子关系淡薄的印象,才在一瞬间选择说自己并不知道。反正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他只要坚称不知,就是死无对证。看来,这位营业部部长还是很狡猾的。

“九条千鹤子小姐是个怎么样的女人?高馆先生能不能说说看?”

“怎么说呢,我刚才说过,我只跟她在外面吃过一两次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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