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去脸皮的女人(4)

“剥皮是致命的原因吗?”

“不,死因在此——”船田用手指着红色的洗澡水。水中隐约露出登山刀的黑色刀柄,这把刀竖立在心脏附近。

“为什么要把脸糟蹋成这副难看的样子?”

“我不明白凶手的心理。看起来像印第安人的仪式,不,他们剥的是头皮。”

“凶手是疯子吗?”

“也许吧。”

“是在这里剥下死者的脸皮吗?”

“看来是的。你看这满缸的血水。唉!才过新年,就碰到这种晦气的事。”此时,船田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默不做声的矮小男子。

船田“啊”了一声,赶紧说:“竹君,我来介绍。他是成城警署的今村先生。这位是警视厅一课的吉敷君。”

矮个子的今村刑警低头致意,然后抬头与吉敷对视,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太残忍了!”今村说道。他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刑警。

“在我多年警察生涯中,这么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凶手怀有强烈的怨恨吧……”

“正好把整张脸皮完整剥去,从额头发际至下巴的下方,牙齿也剥露出来了。”吉敷说道。

“不,通常牙齿是不会外露的,因为嘴唇四周有种叫口轮匝肌的肌肉。从这具尸体来看,由于凶手动作匆忙,没把嘴唇闭合就开始剥脸皮,是凶手把刀插入死者口中将口轮匝肌破坏了。”船田说道。

“你是说凶手动作很匆忙吗?”

“对,动作匆忙的痕迹很明显。”

“船田先生说得没错。那么,吉敷先生请到这边来。”今村把吉敷带到起居室。“角落里接待客人的沙发被搞得很乱,我们尽量保持原状。地毯也被卷到角落里了。”

“是呀。”

“再看这边。这东西原来应该在酒柜上吧?”在今村所指的地方,有座大理石座钟掉在地板上,钟背朝上。今村戴上白手套,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座钟扶起来。座钟刻度盘的玻璃上有多处裂纹,指针停在三点十分刚过的地方,差不多是三点十分三十秒吧。

“这钟——已经停了吧?”吉敷问道。

“是呀。也许是从这里掉下……”今村用右手把座钟放到酒柜上,接着模拟掉落的情形。“然后,撞到金属烟灰缸的边缘,刻度盘的玻璃才碎裂的。”地板上还有一个黑色铁质烟灰缸。

“座钟为什么会掉到地板上呢?显然曾经有人在这里发生争执。你看,柜子里的玻璃杯也东倒西歪的。”

今村说得不错。

“在争吵时,可能是其中一人的背部撞到酒柜吧。也可能是有人情绪激动用手推落座钟。”今村做出靠近酒柜的样子。“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是谁跟谁发生争执,但浴缸里的女人,一定是争执中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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