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定是迷信。”华天旭没有笑，喝了一口酒，继续着他们刚才的讨论，“也许真有一个洞口，可以通向另一个世界。我们人类现在对时空的观念还是很有限的，就像蚂蚁只看到两维世界：它爬在天花板上，还以为在地上，所以不会掉下来。可是，人看到三维空间，制造出四维电影，但是谁又知道，我们也许就像蚂蚁，看不到还有五维、六维，甚至九维的空间呢？”
“那按照你的理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也是真的了？”敏之说。
华天旭点点头：“很有可能。你看，陶渊明说那个打渔人误撞进桃花源后，出来的时候，虽然人家叮嘱他‘不足为外人道也’，可是他却‘便扶向路’，处处做标记，回来后立刻报告了太守，还嚷嚷得满城风雨，但是人们按照他的记号却没有找到回去的路。那说明什么？”
“他胡说八道呗！”孔嘉说。
“这只是一种可能，但也许不是，而是那个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洞口会随着时间移动，它不是老在那里，而是有出现的时间和频率的。”
“那么，那个时间是多少年？”
“根据查理的理论，是三十三年。”华天旭有条不紊地解释道，“如果我们假设查理是对的，也就是说，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平行宇宙存在的话，那么就会有一个洞口，也就是时间虫洞通向那个世界。但是这个虫洞不是老在同一个地方，它会按一定时间出现，然后消失。也就是说，只有按照频率出现了虫洞，而且我们碰上了那个洞口，才会发现另外一个世界。”
“那我岂不是要再等三十三年才能再见到燕燕啦？”孔嘉绝望地叫起来。如果真是如此，他岂不是要等到自己变成老头子？
“也许还有其他可能。你别忘了，查理后来也失踪了。”
“可是，罗丝不是说查理是要逃避她？警察都没立案……”孔嘉说着，突然他明白了华天旭的意思，立刻大叫道：“你是说，查理，他，他也……”
华天旭点点头：“很有可能。据我对这个科学怪人的了解，他不会为了家庭而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研究。也许，他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就消失了。”
“那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呢？能让他抛妻别子？”敏之不理解一个男人会如此。
“如果他发现的是虫洞，或者他在研究时出现了什么意外……”华天旭若有所思。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查理去了哪里，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答案？”孔嘉已经急不可耐。
华天旭摇摇头，“目前还只是推测。不过，罗丝给我的那些查理留下的资料，或许能告诉我们什么。”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看？”孔嘉催促道。
华天旭却一点不着急，他说：“是要看，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查一查。”
华天旭把头转向敏之，转移了话题问：“你查过3月21日的故事了吗？”
敏之拿起桌前的一摞打印的纸，点头道：“是，查了，这个日子原来这么不简单的呢！”敏之清清嗓子，好像要作报告。
“3月21日是阳历的第八十天，如果是闰年就是第八十一天。这天又是公认的春分，但在天文学上更倾向于把3月20日当做春分。在占星术里，这天是白羊座出现的第一个日子，所以是占星术里一年的第一天。
“春分这一天阳光直射赤道，昼夜几乎相等，其后阳光直射位置逐渐北移，开始昼长夜短。”
“还有，塔罗牌的第二十一张是‘世界’，”敏之从资料里抽出一张图，说，“你们看。”华天旭和孔嘉看着那张图，那是一张塔罗牌，牌面上有一位女神手持权杖奔跑。“这就是第二十一张塔罗牌，这个女神据说拥有无尽的力量，穿越全世界以展示真理。”
说到这，敏之又拿起一摞资料来，说：“我还查了查历史上今天的大事，你们想不想也看看？”
孔嘉点点头，接过那摞东西，轻声念道：
“1939年3月21日蒋介石派特务赴河内刺杀汪精卫未果；
“1955年3月21日中国首次发现三亿年前古生物化石；
“1976年3月21日本世纪最漂亮的彗星——威斯特彗星离开地球；
“1986年3月21日苏联宇宙飞船和‘和平’号空间站对接成功……”
“这跟燕燕消失有什么关系啊？”孔嘉彻底糊涂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华天旭说，“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一件事情。”
“什么事？”
“罗丝说话的时候，一直闪烁其辞。也许她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她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现在连唯一的孙女也不见了，肯定很伤心。”敏之说。
“但是，孔嘉，你不觉得她的态度很奇怪吗？”华天旭同意敏之说的，但还是如此问。
“是有些奇怪，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孔嘉放下手里的资料。
“你有没有注意老汉姆说，他小时候看到过罗丝进入那个商店，但是商店被大火烧尽的时候，罗丝却在商店外面？”
“你是说？”
“我在猜测，也许她在刻意隐瞒什么。”
“但是如果她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孔嘉焦急起来，“老汉姆也告诉我们很多了，如果她要报告什么，警察也早就知道了。可是敏之说了罗丝对火灾只字未提。”
“我们现在需要找到一个人，去探听一下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你是说写报道的记者？敏之不是说，那个记者已经搬到了外州，没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甚至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华天旭摇摇头，说：“也许，还有一个人我们可以找。这个人比那个记者更知道详情。”
“谁？”
“你们想想火灾现场只有三个和燕燕有关的人，我们已经接触了两个，还有一个。”华天旭的话好像一个响锤，“当”地一声敲在了孔嘉头上。
“燕穿杨！”
“对，就是燕燕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