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戴安娜之后,“漫游者”仍然没有完全改变传统习气。他们悠闲懒散,很少动脑子,像古代的骑士佩着倚天剑(爸爸的信用卡)在斯隆街、国王路一带闲逛。如果他们不在街上,就是到伯克郡、白金汉郡的乡下祖产里参加马球、网球聚会去了。生活中的一切仍然按部就班在继续,男孩总能在爸爸的公司找到事做,女孩也会有个门当户对的婚姻。
祖上传下来的旧钱、关系网总有不顶用的那一天。GQ杂志的社会版编辑说,1987年10月19日黑色星期一后,金融城进行改革,解雇了大批“漫游者”,吸收了新的工商阶层,代表上流阶层的斯隆街受到灾难性打击。社会学家凯特·福克斯说:“钱本身不再是了不起的东西。一些工作,比如从事慈善事业或进入媒体,意味着有了成功的社会地位,因为这靠你爸爸在公司的裙带关系是得不到的。”推行精英教育的私立学校原本是为上流社会培养政治、经济掮客的,也调整了办学方向,制造比较聪明的二世祖,让他们明白学位可以带来多种多样的好处。90年代,欧洲大陆人来到伦敦生活,他们比英国人更有钱,更蔑视传统的繁文缛节,也动摇了斯隆街的自信。
威廉和哈里恰恰恢复了斯隆街的信心。首先,他们在外形上不再像爸爸查尔斯那一代的“漫游者”,被《男装》杂志讽刺是“完全不懂得如何展示服装趣味的英国男人的完美典型”。现在,男人们穿白运动鞋到斯隆街上最红火、最贵的俱乐部Boujis消遣,马球衫的领子还卷起来。这家俱乐部号称民主平等,拒绝打领带、领结的人入内。女人们追逐高端时尚,最爱拉尔夫·劳伦,这个美国人的派头比任何一个英国贵族都要贵族,冲进斯隆街推销他的优雅高贵。她们的偶像是两个外国人,约旦王后拉妮雅,以及20世纪90年代的超模、澳大利亚人艾拉·麦克芬森,称二人为“斯隆街女郎”。这里的人们都跑到非洲和南美去度假。《清谈》杂志主编认为斯隆街“变性感了”,社会学家们也建议重新定义“斯隆街漫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