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日亦非输与他,不过蹬空自坠。现今太太丧事要紧。待太太丧事毕后,我的腿伤也好时再会他不迟。”余千方才气平。临晚,徐大爷吩咐多点些蜡烛,叫成衣连夜赶做孝衣两件,明日就要穿的。大家饮了几杯晚酒,书房列铺,濮天鹏、骆宏勋安歇,徐松朋仍然椅子抬进内堂。
次日起来,吃过早饭,裁缝送进孝衣,骆宏勋穿了一件,余千穿了一件,濮天鹏将白厂衣翻过套里。热丧不便乘轿坐马,濮天鹏相陪步行,出西门经平山堂西去。徐松朋实不能步行,他坐了一乘轿子,随后起身,又着人挑担祭礼奠盒,办了两桌酒席,往平山堂而来。骆宏勋同了濮天鹏步出西门,只见来往之人,一路上不脱。及至平山堂,经过擂台,那看的人有无千上万。一见骆宏勋等行来,人人欢喜,个个心乐,道:“来了,来了!”拥挤前来,不能行走。余千大怒,走向前来喝道:“看擂台是看擂台,到底要让条大路与人行走!”众人见他动怒,皆怀恐惧,随即让条路。余千在前,濮天鹏、骆宏勋二人随后,来到了观音阁。徐大爷早打发人把信和尚,和尚已经伺候。
骆大爷到了老太太灵坛面前,双膝跪下,两手抱住灵坛,哭道:“苦命亲娘呵,你一生惯做好事,怎么临终如此?乍的叫你孩儿单身独自,倚靠何人?”余千亦在旁边跪下,哭道:“老太太呵,出去时节,还怜我小的无父无母之人。”主仆二人跪地哀哀恸哭,把个陪客濮天鹏也吊下泪来。他虽是个假的,而他主仆却是真哭。濮天鹏暗想道:“怪不得花振芳与老岳这两个老孽障都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