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旻冲了澡,满是疲惫地趴倒在床头,前阵子刚忙完几个重要的实验,难得清闲,却又要来应付这莫名出现的跟班人肉监视器,她不是单纯到不知社会险恶,只是实在厌烦到哪儿都有一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对自由的向往是人之天性,更何况心智如同十七岁少女冒险欲强盛的庄斐旻。
自打幼时几起绑架案后,庄宇城的监管和保护如铜墙铁壁般封闭得可怕,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有满身素色西服的男人如影随形,出海活动不能参加,神秘古址不能探访,就连朋友都没有几个,如今唯一尚有联系受得了和她一起接受“监视”的只剩下同在B大攻读本科的发小林素然了。
本以为顶着读研的幌子逃到海外,境况会有所好转,岂料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庄宇城变本加厉,增派人手,连一日三餐都被据实汇报,毫无保留。想想真没意思,拿完证还是回了国。
她装病装傻装痴呆,变着法儿地撵走一个又一个前来应聘的监视器,周期大多不超过两周,趁着庄宇城寻觅下一个接替者的间歇得以喘息。但这一次看来并不容易。
可谓棋逢对手。
这个士人,就像一道闪电,凭空出现。
“庄小姐,牛奶温热了。”吉安托着餐盘走到桌边,放下玻璃杯,“明天是逛商场,还是公园?”
“你、你怎么进来的?!”庄斐旻呆了一秒,警觉地坐起身,“没人教过你要先敲门吗?”
吉安耸耸肩,无奈地望向门口,“有敲过,您没听见么?”
庄斐旻狐疑地望了一眼,许是想得太过入神没注意,声音淡淡地打发他,“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那明天……”
明天?明天是她和素然约好去看比赛的日子,岂能因他而泡汤?!她扁扁嘴,“明天我约了朋友看电影,你开车送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