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替身王妃(5)

吃个饭还诸多规矩,这让萤火忍不住抱怨,“还食不语寝不言呢,哼,还真当我是来当王妃的……”

啪,夕拾把筷子横拍在桌上,惊得萤火身子一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夕拾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萤火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伺候在门外的精瘦老头忙忽忽地冲了进来,又是拍着夕拾的胸口又是苦口婆心的对着萤火说着,他家王爷身子弱,尤其是受不得气,这嫁进一家门就成一家人了,还望王妃以后要多多让着点不要惹他家王爷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他们都担待不起……说着的时候老泪在眼眶里急转,好似萤火就真是罪魁祸首一样。

老头啰嗦了一大堆,夕拾才手臂一挥让老头退到一边去,自己拍着胸口缓慢地说,“水伯别担心,本王没事。”一张一合的薄唇唇色一片惨淡。

“啧啧,这病猫王爷还真是娇弱啊,以后还是少惹为妙。要真是哪天被自己气得吐血,那罪过真就大了……”萤火咽着口水暗想。

“规矩什么的可以因人而异,但是不是来做王妃这样的话休要再说。”

这家伙不仅记性好,而且耳力也相当好。

看来真是遇见对手了,萤火垂头晃脑道:“是,王爷。”

像犯错了的孩子,萤火很适宜的软下嘴来,吃着白饭偷瞥某个人的时候竟发现那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满意的弧度,变脸和翻书一样,脾气比女人还难琢磨,以后再也不来和他一桌吃饭了,萤火当下决定。

萤火飞快地扒完碗里的饭,悄声搁下筷子,抹了抹嘴准备拔腿就走,只见夕拾也搁下碗筷,同是一碗饭他居然没吃下去,之后他抿了一口侍女递来的茶水,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水伯,水伯是府里的管家,任何事都可以问。”夕拾特意在‘任何’二字上加了重音。

聪明的萤火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听完满意地迈出偏厅。

夕阳西落。

月亮攀着树梢爬上了苍穹。

一抹影子闪进了梨花盛开的小楼里,人影从一楼直奔二楼。

“主子。”黑衣蒙面的男子单膝跪在夕拾面前。

“如何?”

“王妃易装出门,暗卫已经跟上去了。”

“嗯。”

黑衣蒙面男子在烛火闪烁的一瞬间消失在了小楼,夕拾单手捧着一卷书,半启的窗棂隐隐透着一线光影,他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寂静了许久,几瓣梨花飘落进来,淡淡地散发着幽香,搁下书卷,十指交握撑着下巴,夕拾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暗哑中还带点着莫名的兴奋,“王妃啊,新婚第一日你就按奈不住了吗?”

夜幕陲落,西边的一抹云彩好似火烧云一般,把小半边天空染成了血红。

江南商会的各家掌柜东家在欲仙坊包了一个场子恭候逸王的驾临,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次等来的不是逸王,而是另一个人。

欲仙坊的大厅分两排坐满了醉醺醺的男人,那些男人一人搂着一个美人又亲又抱,中间让出的地方则供美人起舞,那些男人色勾勾地盯着舞池,醺红着脸打着酒嗝一副醉态。

屋顶的瓦片被揭开,一双灵动的眼睛密切地注视着下面的举动,在众人中有一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就算时间过了七年之久,她也无法忘记他的嘴脸,看着那副逍遥的嘴脸,她的指甲深深掐紧掌心的肉里,死死盯住厅内寻欢作乐的人影,她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将那人碎尸万段。

萤火从水伯口中得知,这苏流年五年前继承了苏记花卉坊,同年从花都云州来到江州,起先经营的是以替大户人家打理花垣以及补充花垣中的各色鲜花为主,但是云州离江州太远,鲜花又容易枯萎,况且水运航线一直掌控在江州刺史手里,一般商人无法拿到手,于是苏流年改做花茶生意,花都花卉众多于是苏流年手中的花茶种类和品质都比别家好,短短五年在江州经营得善,这几年在这江州城的茶商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不过因为一直无法得到水运许可且多次讨好刺史未果,后来混出了些名堂才从其他茶商口中得知,水运权利虽然明着掌握在刺史手里,其实最后决定权却暗握于逸王之手,所以苏流年千方百计想要攀上逸王,这不邀请贴已经不知道发来多少趟了,每次被拒绝依旧不死心,这不,借今日商会名义苏流年又想邀约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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