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人(4)

“你们大家看一下。儿女一直跟在我这父亲身后,为了安抚他们,没想到就耽搁时间了。”

维盛就这么让弟弟们看着妻子三人悲伤告别的情景。

五位弟弟中,有人不由得掉泪—多半是没有妻子相伴,单身随同西行,但心中难免认为“维盛真是娘们样”。

前面提过的齐藤别当实盛有二子,皆为人可靠。本名宗贞与宗光,俗称齐藤五、齐藤六,兄十九岁、弟十七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龄。

两人都为维盛效劳,这日也紧挨在维盛的马辔左右。

“天涯海角,我俩必定随行。”

也拉着马不愿与维盛分离。

维盛大声说道:

“你们的父亲齐藤别当去北国征伐时,你们也不断央求要随行。实盛说:‘我有我的考量,你们都给我留下来。’不让你们随行。最后他自己却战死了。现在回想起来,正因为经验丰富,他一定已经预知今日的状况。我此番留下六代,唯一让我放心托付的人,除了你们之外,不作第二人想。虽然你们不乐意,还是给我留在京都吧。”

最后两人含泪留下来。

维盛离情依依,留下来的母子三人呼天抢地,哭声连绵不绝,悲痛的呼号混合着西海的波涛声,始终萦绕在维盛的耳中。

小松谷的公卿六人聚齐,为了迎头赶上已经出发的一家人,六人并驾齐驱,终于在淀川的六田河原追上行幸的队伍。

宗盛露出安心的表情,温和地询问:

“怎么会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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