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夏禹海根本就没有出现。我给琳琅打电话,琳琅没有接,我给夏禹海打电话,夏禹海也没有接。整个晚上,我都和兔子在揠苗树下等,可是我们等了整整一夜,等到天已泛白,依旧没有看见夏禹海。
电话打到最后,我和兔子都没有电了。兔子坐在揠苗树下,小小的她就这么蜷缩在揠苗树下,抱着自己的肩膀。我又不由得想到了以前,每次兔子难过的时候,夏禹海都指指他的肩膀示意兔子靠过去。那个时候,我和琳琅都好羡慕兔子,羡慕她拥有美好的爱情。可是现在,看着兔子委委屈屈的难过,我好像如鲠在喉,连自己也要哭了。
我走过去,扯了扯兔子的衣服说:“兔子,我们回去吧。小海可能有事呢。”
兔子不说话,固执地坐在那里,只言不发。僵持之间,我看见了佐薇和白小池,他们有说有笑,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竟然就是琳琅和夏禹海。
琳琅牵着夏禹海的手。
像恋人一样的牵手。
我顿时懵了。看见我和兔子,琳琅显得有些不自然,牵着夏禹海的手也挣脱开来。好在,兔子并没有看见夏禹海和琳琅牵手,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夏禹海和琳琅表情不自然地立在前面。
首先说话的是佐薇:“夕染,空空,你们怎么在这里?”然后,她便看见了我们身后挂满了小礼盒的揠苗树,任何人看见都会忍不住惊呼,佐薇也一样,“好漂亮啊,这是……你们给小海哥哥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我沉默地点点头,兔子没有说话,只是朝夏禹海走去,走近了,兔子才一字一顿地问夏禹海:“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以为,夏禹海至少应该有些歉意,有些感动,但谁也没有想到,夏禹海只冷冷地说:“下班时间,我似乎有自由去我想去的地方吧?”
兔子隐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有些歇斯底里:“夏禹海,难道我们之间,已经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难道我们之间的过去,就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像一个肥皂泡,说消失说破灭就能消失能破灭吗?如果你觉得可以,但是我告诉你夏禹海,我做不到!”兔子哭着,吼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弱小的身躯在一米八的夏禹海面前显得有些渺小,而高高个子的夏禹海,甚至不想低头看看他面前这个为他隐忍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兔子。
一旁的佐薇和白小池看见这样的场面也有些尴尬,佐薇帮忙打圆场:“夕染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小海哥哥生日,我就和白小池一起给哥哥庆生,大家都喝醉了,玩得太晚……”
但是,兔子对佐薇的解释并不领情,她冲一旁拉她的佐薇吼:“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我看见佐薇的脸都白了,白小池见女朋友被欺负了,便想跟兔子较劲,被佐薇拦住。
“夏禹海,我今天只想听你说,我只想听你说一句,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就这样完了?”兔子盯着夏禹海,目光炯炯,似乎要将夏禹海看穿。
我以为,夏禹海会对兔子有所留恋,我以为,夏禹海和兔子一样对过去恋恋不忘,我以为,夏禹海爱的人是兔子不曾改变。可是我以为的,都只是我以为。事实上,夏禹海只撇过头,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早就完了。”
这便是夏禹海的回答。我们早就完了。只六个字,却如同一把利刃,将兔子已经伤透了心的兔子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