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时忠没有带上随从,独自一人前来拜访时子,滔滔说道:
“姐姐,是你唆使宗盛向姐夫表达意见的吧?在今天的会议中,向来毫无主见的宗盛竟然热心地陈述主张,而赞成宗盛的公卿也很多。姐姐想劝姐夫还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莫非是想和严岛内侍较量,一争长短?”
时子顿时气血往脑门冲。
“你在说什么啊,时忠!我并没有唆使宗盛。这些话传出去很难听的。还都是所有迁移到福原的人的心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如果相国处理政事时走偏了路,不管是宗盛或是我,家族的人本来就该上谏,不是吗?”
“这是你们妇道人家多事。姐姐在迁都时,原本就比其他人不乐意,还延后半天才出发。女人的浅见实不足取。有人说,牝鸡司晨家将灭,以后不要再做出让姐夫伤脑筋的事吧!”
看到时忠说完立刻转身走人,时子按捺不住怒火,立刻从后面追出去。
“你才是多管闲事呢!你的意见一点用都没有!”
时子在他背后用尽全力把话一吐而尽。
不知时忠有没有听到,只见他头也不回,踩着急促的脚步打道回府了。时子心想,他们姐弟这样激烈的争吵,这倒是头一遭。
因为是相差一岁的姐弟,长大成人后争吵也是家常便饭。不过,总是在吵完后就哈哈大笑没事了。像今天这样严重的情况,恐怕将有一段时间彼此都会怀着憎恶的情绪,想到如此,时子整个人不由得不安了起来。
十三日举行“万机旬”,十五日则为徒具形式的“五节句”,而且已正式谈及还都的事,因此大家开始归乡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