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卉刚一开门,就看见一捆集束炸弹般爆开的粉红玫瑰闯了进来。从屋里的战况来看,空袭已经结束,一架倒霉的模型飞机躺在地上,身首异处。
不过战况并不像雷克想的那般惨烈。一边红旗飘飘,一边白旗摇摇。
“叔叔,阿姨,好啊!锻炼着呢。那我不打扰了。”雷克佯装撤退。
“小雷别走!”周卉的父亲周良平仿佛看见盟国的援军。
“啥事,周叔?”
“吃个饭吧?”
周卉在一边脸上乐开了花。
“你还有脸说!”周卉的母亲梁淑珍又发起新的一轮冲锋。
“小雷你说,你周叔是不是没脑子!我干吗跟他制气呀!整天玩什么破遥控玩具,还跟我说是什么正经生意!他自从弄上这个,我们家就跟那破飞机一样,从天上一头栽到地上。早上叫他交燃气费,就这么点事,到现在都没办利索,还吃饭,燃气断啦!怎么做饭!”
梁淑珍坐在那儿,心慌气短、潮热汗出。
“要不咱们一起出去吃?”雷克咬着后槽牙,“我本来顶多带走你家闺女,这下赚了,带走一家子。”
吃饭回来的路上,雷克突然玩起了深沉:“男人其实挺惨的。人过中年两不堪,回天无力心不甘。周叔又下岗了,也够背的。”他看看搂紧自己胳膊的周卉,又看看前面一对斗气冤家的背影。
“你就是会和稀泥,拍马屁。”周卉抬眼看着他,“还转上了,一套一套的。我妈还就吃你这一套。”
“你呢?”
“我想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