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肖容,我想了一下,对这种企业不能来硬的,那要怎么入手呢?我决定从老总身上下手。我打电话给辜总,弄到了那个老总的个人资料,包括家庭电话、办公电话以及手机号码,同时还知道了他的姓名,叫黄伟雄。
我先打电话到黄伟雄的家里,是一个女的接的,我问:“请问是黄伟雄家吗?”那女的说:“是的,但叔叔不在,阿姨在。”我明白了是保姆在接电话,就接着说:“你好,我是邮政185的,黄伟雄先生有一个快件我们将送上门,问题是快件信封上的字有些模糊,因此需要核实一下地址。”
对方爽快地告诉了详细的地址,然后,我又打电话给黄伟雄:“您好,黄伟雄总经理,我是中国国有企业家联合会的,根据您出色的工作表现,我们决定推举您做今年的全国优秀企业家候选人,现在需要你准备一份个人简历和今年工作成绩的简单介绍,过几天我们会派专人上门去拿!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们会派人给您送一份表格,请您填一下。”
对方迟疑了一下,这时候我听见有个年轻女人在喊:“亲爱的,吃饭了,你在跟谁通电话?”他回道:“哦,是工作上的事,你先等会儿。”然后转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交费用什么的,我说不用。他又沉默了一下才说:“那好,你星期二来我办公室吧。”
放下电话,我明白了,他没在家,老婆在家,还有个年轻女人叫他亲爱的,那么这个黄伟雄一定是有了二奶。这时我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看看冰箱里的东西又没胃口,想想有段时间没去舞厅了,就冲了个凉,穿上衣服下楼。
我先到老汽车站那里吃了个快餐,然后走过书城后面那条有好多杂货店的小街进了舞厅。舞厅里的人舞姿都不是很好,跳起来都是一个模子,看着很乏味。
一个人走进来,四处踅摸,忽然看见了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说:“晓天,怎么你也来跳舞?”
这人正是桑川,我说:“是啊,怎么你也来这里?”
桑川说:“你不知道啊,我是舞蹈老师!”
我问:“你什么时候成了舞蹈老师啦?”
他笑了:“你不知道吧,在家的时候我就是跳舞高手,在咱们那个区的舞厅里都是很出名的。”
我说:“我那时候不进舞厅,所以也不知道你是高手。而我自己则是大学里的底子,参加的也都是单位的舞会,与社会上少有联系。”说着我站起来,请了一个看起来还有点姿色的打扮像打工妹的女孩跳起舞来。女孩子的舞步有些不太熟练,跳得我很辛苦。交谊舞是需要两个人配合默契的,如果一方和另外一方的水平相差悬殊,好的一方是很无奈的。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继续和她跳,并不时地提醒她下一步该怎么走。
交谊舞曾经是一件多么高雅的事,在那些带着雪花的黑白影像上我们常常看到老一辈的国家领导人一边儿慢悠悠地跳着四步,一边谈笑间就把复杂的外交事宜搞定。那时的交谊舞代表了许多舞蹈之外的事情,但如今交谊舞已经从阳春白雪的状态融入到平民百姓生活中。即使是北方寒风凛冽的冬天,你也能在街头巷尾看到一帮老头老太太兴致勃勃地翩翩起舞!但不容置疑的是,交谊舞正逐渐淡出年轻人的世界,因为它的节奏不再能使人High起来。在鹏城,交谊舞变成了打工仔打工妹的一种消遣,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消费得起的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