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熟悉熟悉龙岗就好了,不过你不要再叫别人了,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章楠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明天你等我电话。”
第二天还不到八点,章楠便打来电话,约我在百佳对面的台北豆浆大王见面。我到的时候章楠还没到,服务员过来问叫什么,我看了一下感觉很贵,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了,吃一个早餐可能要十多块钱,两个人就要二十几块,对我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仔细一想,其实这不就是鹏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吗?而我一定要在这种环境下找到自己生存的办法来。
正想着,章楠来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紧身的衣服,裁剪得十分合体的衣服衬托出她修长的身体,长长的腰臀曲线,伸展到她那一双似乎没有尽头的长腿,略显红润的面庞透出阳光的健康,一头黑色的波浪长发,没有显出一点残缺和分叉。
吃饭的时候,她简单扼要地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上午来熟悉龙岗的主要交通线路,中午吃完饭以后再熟悉一下横岗和布吉。
介绍完行程,章楠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觉得今天要去的地方太多,还是叫了个朋友开车过来,他还没到,我们再等等,你不介意吧?”
不久,章楠的朋友来了,她介绍是某派出所的警察,名叫涂钢。
一个上午,我们转遍了龙岗,什么龙东村、同乐村、南联村、南约村、爱联村、新生村、五联村、龙岗村、盛平村、中心城。那时候龙岗还没有今天的模样,虽然说居民区和工厂也不少,可是明显缺乏规划,看起来很乱,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想到自己将在这里打拼,心理不禁有些没底,但一个声音总在我耳边在说:“你这个胆小鬼,看看外面的人们,看看那些楼房和工厂的主人,他们天生就是有钱人吗?他们的财富不也是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吗?你比他们缺少什么?信心和毅力。”
快到中午吃饭时,涂钢说:“我带你们到一个有特色的地方吃饭,到时候介绍个朋友给你们认识。”
章楠说:“什么朋友啊,别是你平时接触的那些烂仔啊!”
涂钢就笑:“是我的一个温州朋友,说起这个人可是很传奇的,他在温州欠了很多债务跑到鹏城来,从给自己老乡送货做起,现在是很有名的一个鞋厂的老板,手下现在有两千多人。”
说话间,涂钢把车开到一条小街,停到一个叫紫金饭店的地方。我问章楠这是哪里,章楠说这个地方叫榕树头,是以前龙岗最热闹的地方,现在由于街道狭窄,人们都不来这个地方了,只有老龙岗人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几家有特色的馆子。这些馆子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但菜式还是很有特色的。
进了一个小包房,里面已经有一个跟我个子差不多,白白胖胖的人坐在那里。涂钢介绍说这是他的朋友邵顿海。
几杯酒下肚,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涂钢开始向章楠献殷勤,邵顿海也不甘示弱,而每到关键时刻,章楠就把我推上台面。到最后,他俩仿佛明白,要想得到章楠的芳心,恐怕还要先过我这关不可,不知不觉大家就喝了两瓶。
就在这时候,涂钢忽然接到所里一个电话,说有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他不好意思地对章楠说:“不好意思,下午不能陪你们了,这样吧,”他扭头向邵顿海说,“下午你陪他们去横岗和布吉。”
饭后我们去了横岗,可是在荷坳塞了半天车,想逛逛横岗、四联路和茂盛路又都在修路,没办法只好直接去布吉。
布吉也是龙岗区的一个镇,可是这里看起来却比龙岗好多了,商业兴旺,工厂密集,新开发的花园一个比一个漂亮,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镇,在我印象中它甚至比哈尔滨还要繁华。我不禁感慨起南方经济之发达,人民之勤劳。
饭后,邵顿海送我和章楠回去,车上我忽然接到辜总的电话,问我资料看得怎么样。我离开座位,到马路对面与辜总通话,谈了我对公司借贷业务的一些看法,以及对未来的一些想法。辜总很感兴趣,特别问到关于对不良借款进行清理的思路。我说必须组织一个专门队伍,并把这件事作为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工作的重点。
辜总沉思了一阵,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对我说:“晓天,这正是我最近比较烦的事情。我以前跟你说的所谓业务骨干人员辞职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一部分出现了问题。由于我们这儿不是规范的贷款,所以,有的业务人员收回款扣在手里不向公司销账,有的干脆玩儿失踪,更可恶的是,有的业务人员跟客户勾结到一起跟公司玩拖延战术,甚至抵赖。我们前一阶段犯了一个原则上的错误,做这部分工作的都是本地人或者是某些领导的家属,但是,这些人一般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使公司处于非常艰难的境地。”
“辜总,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话说到这里,我心里有点清楚辜总想要找我干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辜总说:“我打算明天跟你谈谈,现在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尽快实施。”
这样,我们约好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在办公室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