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穿牛鼻
河伯说：“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还要那么看重大道呢？”
海神回答：“深明大道的人必然通达万物之理，通达万物之理的人必定懂得权变，懂得权变的人就不会因处理与外物的关系不当而伤害自己。至德之人烈焰不能烧灼他们，洪水不能沉溺他们，严寒酷暑不能侵扰他们，飞禽走兽不能伤害他们。不是说他们逼近水火、寒暑的侵扰和禽兽的伤害而能幸免，而是说他们明察安危，安于祸福，谨慎对待进退去留，因而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们。所以说：‘天性存乎其内，人事显于外在，德行本乎自然。’懂得人的行止，以自然为本，处于自得的境地，进退有宜，屈伸得当，这就不离道的根本和理的精粹。”
河伯说：“什么是天然？什么又是人为？”
海神回答：“牛马生就四只脚，这就叫天然；用马络套住马头，用牛鼻绾穿过牛鼻，这就叫人为。”（《秋水第十七》）
